书院不在神都最喧闹的主街,门口的路人本来并不多,王武喊了几声之后,路过的百姓,开始向着这里汇聚。
很快的,连主街上的百姓都被吸引到此,百川书院门口,人头攒动。
来的晚的百姓,站在人群外围,垫着脚往里面看。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书院门口怎么多了一张桌子?”
“李捕头怎么在这里?”
“李捕头又来找书院的麻烦了?”
……
众人上前打听之后,知道李慕这次不是来找书院麻烦的,而是来替百姓伸冤、主持公道的。
官府对于神都百姓来说,充满了神秘和恐惧,民间有俗语,“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衙门从来就不是为百姓主持公道的地方,有不少含冤百姓进了衙门,反而冤上加冤。
去衙门报案的程序繁琐,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不会有好结果。
久而久之,百姓便不再信任衙门,宁愿白白受冤,也不愿去衙门报案。
可百川书院门口,为百姓主持过多次公道的李捕头就坐在桌后,“衙门”,“报案”之类的词,和百姓似乎一下子就没有了距离。
这一切,源于衙门严肃的环境,变成了街边百姓熟悉的场景,更重要的是,他们对李慕的信任。
百姓们面对官员时心中畏惧害怕,但李捕头整天在街上巡逻,众人大都和他打过招呼说过话,仅仅看到他的那张脸,便倍感亲切。
一时间,过往的百姓,有冤的诉冤,没冤的,也站在一旁看热闹。
一名汉子大着胆子走上前,说道:“李捕头,城西肉铺的掌柜欠草民二两银子,现在却死不承认,衙门可不可以帮我要账?”
李慕看向孙副捕头,说道:“老孙,你和他去看看。”
孙副捕头有聚神境界,处理这种民事纠纷,绰绰有余。
孙副捕头对李慕拱了拱手,带着那汉子离开。
众人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意识到李捕头是真的想为神都百姓主持公道,一些的确有冤情的,也不再观望,开始大胆的走上前。
“李捕头,我家的田产被人侵占了……”
“李捕头,我家的鸡昨天被人偷了……”
“李捕头,百川书院的学生,曾经侵犯过我女儿……”
“百川书院的学生还在我的酒肆赊酒不还……”
……
李慕让王武等人去处理田产侵占和偷鸡的案子,对最后两人道:“来,你们二位,把你们的冤情,详细说来……”
一名中年人愤然道:“草民的女儿,曾经被书院学生灌醉,骗取了身子,她现在嫁人都嫁不出去,每天在家里,以泪洗面……”
那酒肆掌柜道:“小人可以作证,三大书院的学生,经常和女子混迹在一起,出入客栈酒楼……”
几天的时间,李慕的桌子,从百川书院门口,搬到了青云书院门前的大街,万卷书院对面的茶楼。
通过百姓自主报案,已经他的调查走访,李慕发现,魏斌、江哲等人,绝对不是百川书院的特例。
这些学生仗着书院学生的身份,虽然不至于欺压百姓,但却热衷于勾搭女子,甚至已经形成了某种风气。
他们彼此之间,还会相互比较。
比较谁在一个月内,取得的女子贞洁最多,比较谁和陌生女子从认识到上床的时间最快,获胜者还能从失败者那里获取到一定的好处。
书院是为朝堂培育官员的摇子的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
书院学子都是朝廷未来的栋梁,他们应该是风度翩翩,满腹经纶,前途无限,这样的男子,本就是女子择偶的最佳选择。
借助书院学子的身份,他们能够轻易的结识各种各样的女子。
一开始,一男一女还只是谈谈风月,谈谈理想,用不了多久,就会谈到床上。
这其中,有一部分女子是自愿的。
她们期望着,能够觅得一位佳婿,待到他进入官场之后,自己就能成为官家夫人,从此锦衣玉食,一生无忧。
但殊不知,这些书院学子,只不过是想骗取她们的感情和身体。
对于这一类渣男,只能从道德上谴责他们,却无法从法律上制裁他们。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要怪只能怪那些女子没有看清渣男的真面目,她们自己所做的决定,后果也要她们自己承受。
若是女子不愿,如魏斌江哲一般的学生,就会采取暴力手段,或是将她们灌醉,迷晕,从而达到他们的目的。
这种事情,在书院学子身上,也不新鲜。
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会在短时间内和他们发生男女之事,一些性子急迫的人,便会采取强暴或者将女子迷晕的方式,来夺取她们的身体。
事情败露之后,许多受害女子及其家人,不敢得罪书院,只能忍气吞声。
如许掌柜一般,将书院学子告上刑部的,不仅没有成功,自身反而受到了威胁。
如今的李慕,已经取得了神都百姓的信任,仅仅三日的时间,有关书院学子强行侵犯女子的报案,他就接到了数十件。
考虑到还有女子家人顾及颜面,或是畏惧书院,不敢站出来,这个数字只会更高。
这其中涉及的,不仅仅是百川书院,还有青云书院,万卷书院。
只有白鹿书院,因为封闭管理,且对学生要求极为严格,没有出现一例类似事件。
这哪里是为朝廷培养人才的书院,这分明就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