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岩,这个王学斌的底细查清楚了没有?”
知州府里,刘大人平静的问到。
刘忠岩是他的管家,跟了他十年了。
“官人,此人身份是平民,并非官宦人家,至于钱财自哪里来,没有查到!”
刘大人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等了,先试探一番!明日派乡兵围了他的园子,搜捕私藏兵甲的重犯,切记,让那些贼配安分点,胆敢私藏破坏园林者,重责不饶!”
“官人,这”
刘忠岩有些犹豫
刘大人大手一挥道:
“无妨,宅子是准备敬献给上官的,你只要做事细致点,不要给别人留下把柄就好!”
刘大人贫苦人出身,二十六岁考中进士,一路宦海,当上了知州,他不会为了一座园林大动干戈。
但是在官场之上,你不行贿,上官就不会记住你,他这一次是准备把园林敬献给赵汝愚,以换取一个进身之阶。
至于王学斌,压根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他都已经提出拿科举名额交换了,王学斌还不答应,他能怎么办?
只能委屈自己,做点脏活了!
王学斌在房顶上静静的看着二人的表演,见到刘忠岩出门了,他翻身下去,轻巧的落在刘忠岩身后,手指重重一点,一股劲道打入他的穴道。
刘忠岩一声没吭,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这是王学斌研究出来的点穴术,根据穴道功用推测实验出来的,为此点死了不少人。
目前试出来的只有昏睡穴、死穴、麻穴、还有痛穴,像定身之类的还没有研究出来,可以实验劫匪不多,体质又差,还没试几下就死了。
王学斌托住被点了死穴的刘忠岩,将他藏在花木丛里,拿枝蔓遮掩一番,然后大大方方的进入了书房。
刘大人正准备处理公文,听见声音抬头一看,心里一惊,但是他面色不显,露出一抹笑容说道:
“哦!观澜来了,快坐下!”
说完扭头向着窗外喊到:
“忠彦,去备茶!”
王学斌没有坐下,背着一个匣子,走到刘大人身边说道:
“大人不必费心了,此间只有你我二人!”
刘大人见此,心沉了下去。
“不知观澜来此有何见教?”
王学斌卸下了背上的匣子,将其摆在桌子上,打开。
匣子内有十四柄精钢宝刀,由大刀至小刀,分两层摆放。
上一层摆放着八柄,铭刻着天、地、将、法、智、信、仁、勇,八个字,作为审问之用。
下层则有六柄,用于处决,每把刀上的刻着一行字。
一杀违旨抗命,
二杀干政弄权,
三杀贪赃枉法,
四杀通敌叛国,
五杀同袍相残。
最后一把刻着:杀身成仁
这是王学斌自己打造的,只是为了收藏,但在杀土匪的时候,一不小心兑换出一把,之后就麻烦了。
他拿着那把孤零零的直刃刀,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后来忍不住了,把一整套全都兑换了出来,之后心里就舒坦多了。
他也决定,自己在这一世就以此为兵器了。
“刘大人,事到如今,你我已无周旋余地了!”
王学斌慢慢的将八柄短刀一字排开,摆在桌子上,然后取出一柄刻有三杀贪赃枉法的刀,然后合上匣子。
这声音惊得刘大人一跳:
“王学斌,你不要自误,我乃朝廷命官,一旦出事,你是逃不过的,只要你肯献上园林,我可以禀报朝廷,为你谋取一个官身,这可是别人求也求不到的好处!”
王学斌摇摇头没有答话,取出一块麻布,沾了点酒精,拿起一把短刀,一擦,然后一把拉住刘大人的手,摁在桌子上,一刀下去,钉了个对穿。
“啊!!!”
刘大人一声嚎叫,凄厉而又悲切。
“饶命,啊公子饶命啊!我错了”
刘大人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这才第一刀就受不了了。
王学斌又拿起一把刀,擦拭一番,把他右手也钉在桌子。
“额啊~刘忠岩,快来人啊,救命啊”
发觉了王学斌不会放过他,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忙大声求救到。
“刘大人,你是最后一个了,你的管家在前面等着你!”
说着也不再耽搁,一刀封喉,王学斌看着他没了生息,未曾闭上的眼里满是悔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刘大人原是贫民出身,发迹后接纳了一个豪商的投效,从事的是人口买卖的活计,将宋地的人卖到金国去,为此赚了无数的资财。
他以瘦马为贿,当上了苏州知府,而生意也做到了苏州。
王学斌忍了他这么久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将其一网打尽,没想到今天这刘大人正好要算计他,这是撞枪口上了。
宋朝是禁止人口买卖的,奴仆也是雇佣制,以五年为期或十年为期,主家不得随意处置。
当然,法律归法律,执行归执行,人治时代免不了的。
但是作为朝廷官员,带头违法,这样的奇葩真是稀罕。
王学斌把刀擦了一下,消过毒后装回匣子里,自从生过病后,他对自己的身体重视了许多,对个人卫生也重视了许多。
王学斌清理完自己的痕迹,正准备被离开,忽然看见书案上有一张纸条,他看到了纸条上提起的姓名,眉头一皱,将纸条揣进怀里,飞身离开了。
观澜,是王学斌的字,也是这所园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