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赐的这酒,这才几天啊,就快被你喝光了,别喝了。”
赵率教一把夺过酒壶,然后令身边卫士拿走。
“老赵,你是没尝过这酒的滋味,陛下赐的这酒可真是好酒啊,够劲、够香,琼浆玉液可能也不过如此吧。”
满桂拿起那酒碗,伸舌头又舔了舔,一脸的意犹未尽。
“我怎么没尝过,上次陛下在锦州设宴款待我等的时候,不就是喝的这酒嘛,确实不错,我老赵活了大半辈子了,第一次喝这么香醇清冽的酒。”
说到这里,那赵率教也是一脸回味无穷的样子。
“哈哈,说起上次宴会,我就一阵痛快,陛下竟然跟咱几个武夫共坐一桌,到把那几个文官晾在了一边,我看那袁崇焕的脸都快成猪肝了。”
满桂哈哈大笑,半响才停,然后又对那赵率教坏笑道。
“老赵,你是不是不爱喝酒啊,你那酒不喝,就让给我吧,反正在你那也是浪费,我不白要你的,我用铠甲跟你换,十副铠甲一坛酒咋样?”
赵率教闻言,顿时变了脸色。
“我才不跟你换呢,那酒我要留到我儿中进士的时候再喝,到时候拿出这御赐佳酿,那才叫有面呢。”
“你要是想再要这酒,就按时下了此城,陛下可说了,若咱成功下了此城,便一人再赏两坛酒呢。”
满桂闻言,伸手便拍起胸脯。
“三万对三千,又有陛下之妙计,我满桂要是再下不了此城,那满桂俩字以后就倒着写。”
赵率教闻言,便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正着写、倒着写对你都无所谓,反正你都不认识。”
“去你的老赵,俺是武人,谁跟你似得,偏跟那文人套近乎,弄得个儿子连刀都拿不住,咋,还想考进士。”
“嘁,俺可不跟你一样,等俺儿子大了,俺不让他考进士,俺让他进陛下的那个武学,以后也跟俺一样,替陛下世世代代守卫这辽东之地。”
满桂说着,一脸庄重的冲辽东方向拱了拱手。
“进武学,也得先考秀才,跟你这样大字不识一箩筐的,陛下可不要。”
赵率教一句话便把满桂噎得够呛,涨红着脸讪讪的说道。
“老赵,俺儿子还小,中秀才是肯定,俺回去就给他请先生,哈哈,咱今天别扯那没用的了,咱还是合计合计明天这仗咋打吧。”
随后,就明日的攻城之战,两人又推演了一遍。
翌日清晨,东方第一缕阳光洒向广宁城的时候,一声炮响,便拉开了广宁之战的序幕。
十门红夷大炮分列四面城墙,依次pēn_shè出二十余斤的大铁球,径直冲那城墙而去。
而更多的佛郎机炮在红夷大炮射击的间隙,亦pēn_shè出五斤到十五斤不等的铁球往四面城墙而去。
随后,广宁城上,亦有大炮还击,双方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调整好角度,明军这边的火炮基本都能命中城墙,但后金城墙上的火炮命中旷野中的明军火炮目标,几率便小了些。
但亦有不少命中的,一炮就将那火炮打散了架,飞起的铁球又瞬间削去了旁边炮兵的脑袋,第二次弹跳之后又带走了一个炮兵的胳膊,然后才滚向远处。
城墙之上,立时一阵沸腾。
满桂和赵率教在中军看到这一幕,随后便命攻城部队准备攻城。
“呜,呜,呜-----”
号角响起,伴随着大炮的轰鸣声,一队队的士兵推着盾车从中军而出,其后则跟着背着砂石的民夫。
冒着鞑子的火炮,一辆辆盾车慢慢向着广宁城强而去,士兵和民夫小心翼翼的躲在盾车之后,丝毫不敢露头,生怕被鞑子的火炮打中。
但尽管如此,还是有盾车不时被火炮射中,木屑横飞中夹杂着各种肢体乱飞,场面甚是血腥。
随着鞑子火炮射击的越来越米,越来越多的盾车被打中,其他的盾车也渐渐慢了下来。
“杀鞑子啊,为爹娘报仇!”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立时‘杀鞑子’的声音便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杀鞑子啊,为俺爹俺娘报仇!”
“杀鞑子啊,为俺们全村的人报仇!”
“杀鞑子啊,为俺的兄弟姐妹们报仇!”
“杀鞑子啊,为俺陈家三十五口死去的亲人们报仇!”
各种声嘶力竭的喊声最终便汇成一句话。
“杀鞑子,杀鞑子啊,杀死这帮畜生啊!”
盾车随后便都快了起来,而躲在盾车后的明军也不时冲出盾车对着广宁城强射箭放铳。
而躲在盾车后的民夫则随着盾车一趟趟的搬运着砂石,很快之前鞑子仓促挖掘的坑洞便被填平了。
这些民夫大多都是广宁溃败之后,从辽东逃出来的,他们的亲人兄弟朋友皆有被鞑子屠戮的,每个人都与鞑子有着深仇血恨。
此时仇恨已被挑起,不用明军催促,民夫们便不惜体力的一趟趟搬运着砂石,坑洞填平后,很快便来到了护城河边。
此时已经进到了鞑子弓箭手的射程之内,明军和民夫的伤亡瞬间便大了起来。
而且随着距离的拉近,广宁城上又一利器随后便喷出了火舌。
一声炮响,无数铁弹喷薄而出,啪啪的打在盾车上,来不及躲避的明军和民夫瞬间便被打成了筛子。
一团团血雾立时腾起。
“城上的汉人听着,汝等本为我大明军队,为何投降那鞑子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