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公办的语气,听在时薄言的耳中,将他今晚,此刻,所有的愉悦都被彻底吹散了。
“你的意思是,什么都不想欠我了,要跟我断得干干净净的,是吗?”
时薄言冷声道。
童婳愣怔了半秒,随后,并不否认地点了点头。
时薄言冷眼看了她许久,苦笑道:
“也是,要不是我一直缠着你,什么都想插一手的话,也许我们早就断得干干净净了。”
童婳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
“然后呢?再找个人结婚?”
时薄言将这个憋了好久的问题,问出了口。
问出口以后,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才问,就是因为害怕从童婳嘴里得到的那个答案。
也是问出口以后,他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接受她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
光是一想起来,心脏就仿佛被人从身体里剥离出来了,疼得令人窒息、
他根本没办法想象,自己看着她穿着婚纱,跟别的男人走向婚姻的殿堂,当众宣誓一辈子不离不弃的情景。
童婳被时薄言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事实上,从她离婚后开始,就没想过再找个人结婚。
一心只想着把风扬撑起来。
其他的事情,并没有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这样反应,在时薄言看来,确实等于默认了。久禾书苑
也是,她才24岁,结了一次婚怎么可能就这样孤独终老。
她那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总会吸引比他好,比他优秀又比他体贴懂得爱她照顾她的男人,他又凭什么觉得她这辈子只会有他一个男人。
可心里明知道这一点,可情感上他没办法接受这个唯一会关心他爱她的女孩会彻底离开他,走向别的男人的怀抱。
从此以后,她成了别的男人命里的一部分,跟他再无瓜葛。
时薄言越想心就越痛,第一次这么清晰得明白所谓的痛彻心扉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就是有人生生地把自己刻在心头上的宝贝挖走的那种痛。
他忽地抬手扣住了童婳的手腕,用力得让人感到生疼。
“时薄言,你干什么呀,你快放手,疼死我了。”
童婳不知道刚才时薄言的内心经历过的那一番挣扎,见他突然这般莫名其妙的举动,眉头倏然皱起。
“童婳,我不准!”
他哑着声音低吼,“我不准,听到没有!”
童婳被他这一吼吼得莫名其妙,“你要是敢嫁给别人,你嫁一次我毁一次,就算你恨死我都好,我也不会让别的男人碰你一根手指!”
童婳被时薄言这凶狠的模样给吓到了。
她从未见过时薄言这个样子,仿佛豁出去了一切要跟人拼命似的。
“你这辈子,就算不嫁给我,也休想嫁给别人!”
时薄言抓着她手腕的力道越来越重,童婳疼得直皱眉。
她几次要挣脱,可她越是挣脱,时薄言就攥得越紧,仿佛她这挣脱的举动,就是要从他的命里彻底逃离开一般。
“时薄言,你有毛病啊,赶紧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