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带出来的人是南平侯府的侍卫,拦着谢夫人带出来的几个人绰绰有余。
谢夫人也只能眼睁睁地谢容离开,街上围了不少人,谢夫人不想被人看热闹,说道,“你母亲在谢家长大,吃谢家的,用谢家的,还带走了谢家的东西,这债,她这个当娘的不肯还,那就让你这个当女儿的来还。”
谢夫人的说辞,确实是很多人都认同的,在有些人家,女子都不过是联姻的工具,谢容当年便是,谢夫人已经打算把她卖一个好价钱了。
可惜谢容聪明,早早跑了。
今日这债,就该关盼偿还了。
关盼十分冷静,说道,“谢夫人死的时候,会不会把自己留下的东西分给你的孩子?”
谢夫人蹙眉,关盼又道,“你们都说我娘是谢家的,那就算她是吧,你们都说你家老爷子临死的时候念着我娘,那谢老爷子死的时候,难道都不舍得把银子分给我娘,父母和女儿,怎么能够说是欠债。”
关盼最近过得高兴,有些时候没跟人吵架了,但一开口,还是丝毫不怯。
“难道当爹娘,还要跟儿女分明吗,谢夫人,你的子女实在是可怜了,生下来就欠了您的债,这辈子都还不清,您这是债主,还是爹娘?”
关盼看着爹娘的马车走远,然后准备回去。
她不想和这些人纠缠。
谢夫人看着关盼离开,并不着急,她的孩子还小,不能离开皇城,来日方长,暂且不用着急。
关盼回府之后,便去看孩子了。
刚进院子里,关盼便看到好些个侍女侍卫,为首的是南平侯府的女管事,关盼道,“这是做什么。”
女管事说道,“侯爷说了,要带您和宝珠姑娘去侯府住,省得他整日来回,觉得麻烦。”
南平侯格外看重小姑娘,大概有一半心思是在补偿关盼,恨不得揣怀里把她带走。
关盼十分无奈,道,“我还没答应呢,我婆母还在呢。”
女管事道,“没事,已经说好了。”
“那你们夫人呢,我这也算是私生女吧,你们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让我进府了,回头不怕人笑话吗,南平侯府的名声都不要了?”
女管事很是大方地说道,“咱们南平侯府的名声,早就没什么了,您放心,这里和小地方不一样,名声不要紧,只要有本事,就有好名声,您走出门去,绝对没有人说闲话,除非有人嫌自己的日子太好了。”
关盼无话可说,南平侯总算是等到离开,这会儿抱着小姑娘高兴得不得了。
关盼进来,说道,“您都不问我,这就让我们几口人搬过去?”
南平侯本来挺高兴,随后十分意外,“你,你不愿意?”
他那样的神情,瞧着是很委屈的。
一个中年人露出这样的神情,本该是很别扭的,但南平侯一点都不会有那种感觉,关盼看着他的样子,都不忍心拒绝。
“夫人她同意吗?”
关盼又问。
“答应,院子还是她亲自收拾出来的,别担心,”南平侯道,“你长这么大,爹都没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真是亏待你了。”
关盼有些别扭,南平侯总是把她当成需要补偿的小孩子,让关盼感觉很别扭,但她又不排斥这种别扭。
“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您多疼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
关盼说道。
“这可不一样,”南平侯说道,“你是你,孩子是孩子,我都疼。”
关盼笑道,“我都有钟锦了,倒是沈策他们几个还小,要您多关照。”
南平侯道,“我看你很关照他们,就不用我再关照了。”
“当姐姐的和当爹的不一样,我爹就很关心我们几个,您不能这样养孩子的。”
关盼对此颇有微词。
“反正都养这么大了。”
南平侯并不在意。
南平侯的固执,关盼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索性不再多说。
钟锦回来,才知道自己竟然要搬走了。
钟锦道,“真的要过去?”
“积玉和雪团儿已经过去了,娘也答应了,她上回过去,跟几个姨娘打牌,觉得还不错,就答应了。”
关盼对于长辈们的不靠谱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算了,过去就过去,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到哪儿住都是一样的。”
钟锦和关盼是一样的无奈。
关盼道,“我想回梅州城了。”
钟锦安慰了她几句,两人也没有再耽搁,去了南平侯府。
钟锦不是第一次过来,关盼却是第一次过来。
南平侯府多年显赫,家世不凡,宅子也是一年比一年修得更大。
不过武将门第,每一代都会有人殒命沙场,尤其是现任南平侯祖父那一代,更是死的只剩下一个男丁,南平侯府因此凋零,在沈承之手中,才重新夺回荣光。
关盼被沈策领着进门,说道,“大姐姐,你和姐夫能不能斋戒三日,你们方进门,该去祠堂拜见先祖们的。”
关盼应下,说道,“可以。”
沈策道,“辛苦大姐姐的和姐夫了。”
“不妨事。”
两人说道。
这可不是小事,钟锦和关盼进了南平侯府,就意味着承认了关盼的身份。
她已经是南平侯府的长女。
关盼不爱凑热闹出门,雪团儿有人带着,她闲下来就去给铺子里帮忙了。
南平侯这才发现,他这个女儿,不是个爱脂粉的,珍珠金玉她也不爱,她看见些东西高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