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半夜,软塌上合衣躺着的阿礁突然睁开了眼。
对门屋子里有打斗声。
阿礁没打算管,只要别波及到他们这儿就行。
然而听着打斗声越演越烈,甚至听那动静显然已经跃出窗户上了屋顶,阿礁冷冷的摸上了手边的剑。
他坐起身,把放在一侧的外衫披在身上,随手系好了衣衫带子。
里屋的阮明姿睡得毫无知觉。
她睡觉其实也算警醒的,但不知怎么,阿礁睡在外塌这件事好似是给她吃了一个定心丸。
虽说心情有些乱,却又很是安心。
好似有他在,她什么都不必怕。
阮明姿睡得沉沉的。
阿礁侧耳听了会儿阮明姿的呼吸,见阮明姿依旧睡得呼吸绵长,还好没被吵醒,他这才放心的拎着剑出了屋子。
月光下,房顶上果然有两个人正在打斗。
看模样,其中一个是晚上那四男二女中的一个姑娘,另一个是一个穿着黑衣蒙面的。
阿礁直接拔剑加入战局。
那黑衣蒙面人愣了下,以为阿礁是对方的帮手,率先向阿礁发起了攻击。
阿礁原本只想让两个人都失去战力,别大半夜的不休息在屋顶上扰人休息。
这会儿见那黑衣蒙面人朝他攻来,他也没跟黑衣蒙面人客气,直接剑花一翻,长剑朝着黑衣蒙面人刺去。
黑衣蒙面人在阿礁手下走不过三招,胳膊便中了一剑,当机立断的直接逃走了。
黑衣蒙面人一走,这架自然也就打不起来了。
原先同黑衣蒙面人缠斗的姑娘兴奋的很,朝着阿礁抱拳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她就着月光,这才瞧清楚了阿礁的模样,心口犹如受到重击,一时间讷讷说不出话来。
阿礁没搭理她,冷冷的收回了剑。
那姑娘又急了:“贼子正受了伤,阁下不乘胜追击吗?”
阿礁漠然的看了那姑娘一眼,没搭理,转身跳下了屋顶。
那姑娘在原地愣了会,这人并不去追击贼子,难道,他就是纯粹来帮自个儿忙的?
明明是冬日寒冷的晚上,屋顶上的姑娘却面靥发热,晕出了两抹红来。
然而等她回过神,想去问先前那谪仙一样的美男子要姓名时,却发现人家早已经消失不见。
救人后不求回报,这是多么的高风亮节!
他真的就是单纯为了帮自己而来的!
屋顶上的姑娘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犹如泡在蜜水里,在屋顶忍不住笑出了声。
待到其余几人收到姑娘同屋住的另一人的求救消息赶来时,就只看见他们的同伴站在屋顶上,自个人在那傻笑。
冬日的夜里寒风瑟瑟,屋顶更是冷风直往人骨头缝了钻。
除了他们,再无旁人的身影。
“人呢?”为首的那人问。
屋顶上的姑娘带着一股梦幻般的神色:“……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美男子刺了一剑,打跑了。”
若非熟知同伴的秉性,他们真的怀疑她是在跟他们开什么玩笑。
“那那个突然出现的美男子呢?”为首的那人无语的又问。
“人家施恩不望报,走了。”屋顶上的姑娘带着一抹娇羞道。
众人:“……”
“不过,有点奇怪……”屋顶上的姑娘喃喃道,“总觉得他身上的衣着有点眼熟……难道在哪见过他?”
……
这会儿那位“突然出现的美男子”,早已经悄无声息的回了客房。
屋子里,阮明姿显然还在睡着,呼吸一如既往的绵长均匀,阿礁在黑暗中默默的听了会儿阮明姿的呼吸,这才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棉帕,就着窗外映进来的银白色月光,把长剑上的血迹给擦拭了下。
阿礁擦完长剑,把棉帕直接扔到了炭盆里,炭盆里的火舌卷起,那棉帕很快就燃烧殆尽。
他把炭盆里的火炭拨了几下,加了几块木炭。
他虽不怕冷,但有人怕。
做完这些,阿礁这才重新脱去外衫,只穿着中衣,合衣躺在了软塌上,闭上了眼睛。
……
清晨,阮明姿醒来时,她迷糊了会儿,突然栈里住着。
外塌还躺着个阿礁……
阮明姿迷糊了会,这才回过神似的,有点不太自在,摸摸索索的把先前放在床头准备换洗的衣裳穿上。
这才趿上鞋子,轻手轻脚的往外间走去。
她探头看了看,见软塌上阿礁合衣躺在那儿,显然还在睡着。
他闭着眼,睡颜少了几分平日的冷淡,好像更耐看了。
颜狗阮明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阿礁突然睁开了眼,眼神里还有些迷蒙,跟阮明姿的眼神正好对上了。
偷窥被抓了个正着的阮明姿:“……”
但不得不说,阿礁这冷酷美男刚睡醒迷迷蒙蒙的模样简直是戳中了她的萌点!
阮明姿面无表情的缓缓收回了视线,内心却在疯狂叫着。
我!可!以!
阿礁坐了起来,手支在额上,似是在醒神。
“什么时辰了?”
他刚睡醒,声音带着一股子沙哑低沉劲儿,听得阮明姿半边身子都酥了。
阮明姿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都颤了颤,又开始疯狂在心底尖叫我可以。
但她表面上还要装成一个正经人,她咳了一声,装模作样的一本正经道:“我也刚起来,看天色还早,不急。”
“嗯。”阿礁低沉的应了一声。
他顿了顿,不由得看向阮明姿。
阮明姿额上的刘海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