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时,宋妧如约抵达了清风楼,没错,这里是李会首的产业之一。
楼内装饰的奢华非凡,家俱用料名贵,做工考究,装饰精致,厅堂里竟是没有散桌的。
店里的掌柜早就得了李会首的吩咐在这候着,见得人进了门连忙迎上去:
“邹小公子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
随即深深的作了一揖,以示尊敬。宋妧看她是做掌柜的打扮,便抱拳微低了低头算是还礼:
“掌柜的客气。”
“邹小公子,我们东家早已恭候多时,里边请!”
掌柜微躬着身左手向里面一伸,宋妧点了点头,主仆三人就随着掌柜的上了三楼最里面的一间。门开了,李会首抬眼望过去,只见邹公子带着两名仆人已经到了,连忙起了身,双手抱拳:
“哎呀!邹小公子久仰大名。”
“李会道,小子有礼了!”
“邹公子客气了。”
“给邹公子问安!”
“你是……”
“鄙人姓沈,前些日子犬子多有得罪了!”
咱们的邹公子状似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眼睛对向了李会首:
“李会首这是来做和事佬的?”
“啊?”这也太直接了些吧?
“哈哈哈,邹小公子果然快人快语,实不相瞒确实如此!”
“来来来,都坐下,咱们坐下慢慢聊。”
因为毕竟都是有些层次的人物,也都是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大家就先到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佩珠和佩环没有跟过去,退到了门外。
李会首自然是坐在主位,宋妧在李会首的示意下坐在了左侧下首的椅子,而沈老爷则是坐在了宋妧的对面。
先前领路的掌柜亲自领着小子们给一众人上了茶水、果子碟等,便出去了。三人无话,各自喝着茶。李会首仔细的观察着宋妧,心道:好小子,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丝毫不见紧张,不多看也不问,只是在喝茶,让人窥探不出什么。
而宋妧要是知道他这么想,定会觉得: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赵谨那厮能放她出来吗?说不定现在还在王府里让他磨呢!
而李会首又偷眼看了看沈老爷,却是不如这小子稳重,只见他一面用眼偷溜着邹公子,一会儿又看看他,好像有些慌张。
“邹公子,您且慢饮这茶水,先尝尝我这清风楼的果子碟,比得你那快食如何?”
“李会首谦虚了,我那是庶士平日食用的,哪里能和你这权贵才能吃到的果子碟相提并论?”
“哈哈哈!”
“邹公子这是话里有话啊?”
“哪里,我只羡慕李会首的买卖好赚钱而已!”
“哈哈,大家都是生意,这些个门道就不要讲出来了。”
说白了果子都一样的果子,只是做法不同,庶士们食用的都是用一些下等的料,权贵阶层用的都是用些名贵的料材,虽然价格相差甚远,但是有很多吃食,味道也差不了太多。
“呵呵,是啊!自当如此。”
二人又是好一顿互相恭维吹捧,方才作罢。李会首心中暗道:这不愧是贵人瞧中的人选,就冲这份稳当劲也值当了。
“哎呀,说起来沈老爷也多日不曾到我这清风楼来了。”宋妧并不接话,沈老爷见此也实在没办法起身朝着二位一揖:
“都怪犬子不懂事,这不我最近也是忙着规劝他,没得时间来拜会李会首您。”
“邹小公子以为如何呀?”
“什么?”
“哎呀,说实在的。这话说起来有点为难邹公子了。但是今天我受人之托,自是要忠人之事。”
“这沈公子是个孩子,不太懂事,你与我都是些生意,常年行走在外,自然不会与这孩子一般见识,邹公子你说是不是?”
宋妧在心中暗自翻白眼,说的好像她好像七老八十了似的。
“呵呵,李会首即开了口,这面子自然是要给的。只是……”宋妧说到这也不继续说下去了,只顾着喝茶。
“邹公子请放心,这该有的礼数是不能少的。”随后沈掌柜的就识趣的拿起了早就搁在一边的小匣子,恭敬的走了过去打开来放在了宋妧旁边的空位上。
是整整一箱银锭。大略看过几也有几百两。而宋妧却觉得她现在虽缺钱,却也不该收这银子,因为这事情可不是一些银钱就能解决的。
“沈掌柜这是何意?”宋妧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顾着低头喝茶。
“邹公子,以前我们多有得罪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公子笑纳。”
“呵呵,也谈不上得罪不得罪的,我也砸了你们沈家的铺子。”
这口茶也喝完了,就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沈老爷:请继续你的表演!
“这……”沈老爷有些迟疑了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就有些求救的看着李会首。
“邹公子这是何意?”
“李会首你有所不知,沈老爷却是心知肚明的!”
这一句吓的沈老爷当即就跪了下来:
“小人有错,请邹公子原谅小人,小人一时昏了头打错了主意。”
“沈老爷还是快快请起吧,这动不动就下跪的,传了出去还以为本公子多不讲理呢!”
李会首一听这话,也面露不愉的喝斥了沈老爷:
“还不快起来?成何体统。”沈老爷见此计不成也装不下去了,连忙起身:
“邹公子,是小人的不是了。”
“说说你的打算吧,免得耽误接下来的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