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妧在自己的院子里,正准备休息,佩珠回来了,她一身凉气,到了屋内也没得及暖暖,先恭敬的给宋妧行了个礼:
“姑娘,事情很顺利!”
“哦?这还挺快!看样子是慌不择路了?”
“回姑娘的话,那小伙计是这么说的。”
“那小伙计安排好了吗?”
“姑娘放心,他已经平安出城了。”
“嗯,这就好。”
“姑娘就等着看好戏吧!”
几天后,明面上昭华世子解了宋姑娘的禁足,可以出来了。
才出府没多久,就有人拦了宋妧的马车。
“宋姑娘,我家老爷有请!”安北在外面坐着,轻斥一声:
“笑话,我们本姑娘是随便谁就能请动的吗?”
“宋姑娘,我们尹家诚心给您道歉!”
“世子说了,不许我家姑娘随便接触外男!”
“一边去。驾!”
马车开动起来,那小伙计也不敢再拦,连身跑了。
下午宋妧溜达够了就要往回赶,马车再次被拦住了。这一次不是小伙计,是一个中年男子。
此人很是有礼,先是站在马车外给宋妧鞠了一躬后,语气恭敬的说:
“宋姑娘,明日正午,我们廉家老爷,亲自在丰祥楼设宴。”
“还望姑娘能够赏脸。”
宋妧听着车外的动景,并没有下车,更没有掀开车帘,只隔着帘子应着:
“廉家?”
“是廉吉银庄的廉家!”
“久仰廉家的威名。”
“姑娘谬赞了,不过是雍京城的商户们看得起。”
“只是小女子见识浅薄,不知廉老爷所谓何事?”
“姑娘客气了。”
“回姑娘的话,我们家老爷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都在雍京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们也是受了尹家委托,想帮着说和说和。”
“嗯,即是廉老爷相请,小女子自当到场!”
“在下先谢过姑娘的大义。”
“明日正午,在丰祥楼恭候姑娘大驾!”
“这位先生客气!”
马车启动前,外面的安北把一封请帖递了进来。
宋妧接过来看了看,嗯,今天还算是有些诚意。
不像前几日,在大街上下跪,逼她捏着鼻子原谅尹家。
好在她有谨哥哥这颗大树,我就不出去,你能奈我何啊?
“姑娘,廉家是什么来头?”
“廉家?”
“是雍京城银庄行当的鼻祖!”
“姑娘知道得还真多。”
“下次有什么要问的,回府再问!”宋妧比了比外面,示意她隔墙有耳。
“姑娘,奴婢知错!”
第二天,宋妧如约而至,只带了伶南和安北。
在雅间内,三人先是给廉老爷恭敬的行了一礼,廉老爷倒也不托大,起身恭敬的还了礼。
廉老爷以主人的身份,向左侧上手的位置上比了一下:
“宋姑娘,请!”
“谢廉老爷抬举!”
“宋姑娘客气。”
接下来就是一阵寒暄。
廉老爷与宋妧互相恭维,又互相试探着。
尹老爷则是安静的在一旁当背景。
廉老爷也是个有官家背景的商人,算是红顶商人了,资历老,人脉深厚,为人却很谦逊。
在雍京的口碑一向不错,不输于雍州行会的李会首。
手腕更是厉害的很。
廉老爷和宋妧这一番太极打下来,觉得这尹老爷还真是个眼瞎的。
这哪里是一个纨绔子弟?
这气度和胆识,可比普通的大家闺秀强多了。
再看那规矩仪态,也是少有的标准,让人几乎挑不出来错处。
最主要的是,廉老爷发现,这姑娘看似随意回答,实则应对得宜,进退有度,不慌不忙!
这个年纪……哦不,再往上数几十岁,能及得上她的……不多。
“尹家老弟,人我也给你请来了。”
“却不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宋妧微笑着看过去:
“尹老爷,咱们那点子事,何至于劳动廉老爷?”
“宋姑娘,在下那日口出狂言,失了礼数,实在对不住了。”
“还请姑娘见谅!”
“嗯,这不妨事!”反正你的银子在我手里捏着呢。
“我听信了心术不正之人的蛊惑,让姑娘的永兴,受到了巨大的损失,实在是对不住了。”
“在下先给您赔个不是!”
“哦,不妨事!”
“宋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只要在下做得到!”
“哦,我没什么要求。”
尹家那么多笔和其它银庄合作的单子,可都在宋妧手里捏着,她高价回收过来,自然也要把单子对应的银钱也拿到手了,这些要还款的,自然是只认宋妧这个债主的。
她收回了本金和利息,本应该结给尹家付过去的本金和利息,就直接扣了不给了。
理由嘛……上次尹老爷用什么说辞对付她,她就都给这老东西用上!
所以……她还有什么要求?自然是没有的。
“呃……这……”尹老爷想,这宋妧定会愤怒的拍桌子质问他,然后他再把事情都推到丘家身上,再让廉家的从中一说和,他的损失定能挽回些,总不至于血本无归。
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轻敌了!
这宋妧是要定了这笔钱不给了啊。
这样的话,他就不好办了。最后尹老家,只得硬着头皮起身,拱手道:
“宋姑娘,还请您放过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