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的春节假期本来很短,但是今年得到的消息是,要到正月二十方才开印。
陛下是个苦逼的职业,几乎是随时待命。
基于此,就得有人陪着陛下值班。
皇宫南面的政兴楼官署里,人就没断过。
当然,赵谨也要常常去报道,一呆就是一天。
这让宋妧不高兴,很不高兴。
人都不在,她怎么能勾搭他?
她为了让自己平心静气,又在自己的小院里,开始作画。
为某一日的勾搭世子,终极波做准备。
伶南拎着点心进来时,就见她们家姑娘嘟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安北在旁边接话:
“还能怎么?”
“世子近日多不在府中,所以咱们姑娘……不高兴了。”
“他一个没有官职的,去干什么?”
“哼!没有官职,却比有官职的还要操心,还要累,太不划算了。”
宋妧边说边拿起笔,开始作画。
伶南放下点心后,走到宋妧的案前:
“姑娘,不如听些丘家的好消息,消消气?”
“那就说说吧。”
宋妧放下画笔,单手托腮等着听。
“姑娘,丘家在大晋的其它钱庄,陆续的出了问题。”
“咦?”这消息倒是来得快。
“听说有几个江湖组织,拿着银票找上门去,要兑现银。”
“票根和帐册……和雍京的一样,都出了岔子。”
“哪些个江湖组织?”
“这可多了,奴婢听说这其中就有七煞坞。”
“有没有金剑阁?”
“姑娘怎知道?”
“嗯,都是缺钱的主儿!”
她不能告诉她们,金剑阁的少阁主是赵谨的属下了,三年之约没到期不说,而且……
听说那孙少阁主,又招惹了一个姑娘,差点引得那姑娘的父母血洗金剑阁。
赵谨替他收拾了烂摊子,又悲催的加了三年,还要以观后效看是否再加。
照此下去,他要给赵谨做牛做马一辈子了。
这可真是左三年又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伶南和安北也都点了点头,姑娘消息灵通,也是这么个情况。
宋妧见她们没多疑心什么,就接着问:
“那丘家,怎么应对的?”
“除了几个有谱儿的老主顾外,其它的都不予以兑付。”
安北略一思量后:“这样一来……”
“如此不管青红皂白的一律不兑付银子,还有什么信誉可言,丘家的名声不就完了吗?”
“安北说的是,听说最近,有的小主顾上门去闹了。”
“还有听到风声的,吃了亏的,已经决意不会再找丘家合作了。”
“嗯,这倒是个好消息。”
“姑娘,怎么这么巧,全大晋的丘记钱庄,会同时出了问题?”
“安北,我只不过是在雍京给他们打了个样儿,那些江湖人士,尤其是像七煞坞这样穷疯了的。”
“肯定会跟风而上的。”
“姑娘说的是,那七煞坞原来就是依附后梁的裴家的。”
“裴家一倒,他们又到处树敌,眼看着一步步的捉襟见肘,要没饭吃了。”
“金剑阁由于和七煞阁斗的伤了元气,一直没缓过来,这不?也上了。”
“一些不讲道义的帮派,见到这样的好机会,哪有不扑上去的道理?”
宋妧点了点头,想着:赵谨这一招太阴了一点。
估计只是提点了一下金剑阁的孙少阁主,他领个头,江湖上一些人闻风而动,就弄的丘家岌岌可危。
“是啊!”
“正经的商户怕他们丘家,那些个刀口舔血的江湖人可不怕。”
“姑娘这回可高兴了?”
“高兴啊!只是……”
“本姑娘最近不能出去了,丘家一定会找机会报复我的。”
“这样大的局,他们丘家已经收拾不了了。”
“姑娘,没法可解吗?”
“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
“要看丘家背后的主子敢不敢出来了,肯不肯动用自己的银钱贴补丘家了。”
“还有能不能拉下脸面来……”
“求我!”
另一边的丘家,果然已经是焦头烂额。
师爷也没想到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眼看着要难以收场了。
他在屋里转来转去,双手时不时的紧抱在一起,急得那叫一个团团转,忽然间停了下来对丘老爷说:
“老爷,这也太巧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竟,全都压在过年这个点儿上。”
“让大家都忙着过年,疏于防备,也是各家防范最松懈的时候。”
“即使有了些蛛丝马迹,也回报不及时。”
“哎!”
“先生,不只如此,外埠的官府无人值守,也是最懈怠的时候,投告无门。”
“老爷,要不然咱们向殿下求援吧!”
“我……我如何不想啊!”
“可是到了今天,两国之间所有关隘都没有开放,人出不去呀!”
“啊?老爷,怎么会这样?”
“陛下说今年各项政绩都还看得,辛苦了众朝臣,所以多许了几日假期。”
“这……这……”
师爷一听这话儿,愁得长叹一口气:“哎!”
“老爷,没想到这小丫头这般厉害。”
“这一出手……就是要人命啊!”
“哎!是啊!咱们哪里想得到?”
“老爷,我想,她也不会就此罢休,没准还会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