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和宋妧二人共乘一骑,返回了五十里外,峡谷另一侧的庄子里。
多日来的奔波,让没有武功的宋妧非常疲惫,还因为子蛊在身体里,她一直觉得冷,这些日子她从未睡过一个囫囵觉。
她靠在赵谨的怀里,感觉也不似那么冷了,子蛊安稳了下来,她的身子有明显的好转。安心和温暖的环境,竟让她在马上昏昏欲睡,上下眼皮直打架。
赵谨看她打瞌睡的侧脸,真的好心疼。
“吁!”
宋妧听得勒马的声音,赵谨先下了马,她有些迷糊的张开双手,扑向他。
她实在是懒得走了……好想睡啊!
就这样赵谨一路抱着她进了三进院子,自己的卧房。
留守的暗卫们一愣,开始交头接耳。
跟着赵谨回来的亲卫军被留守的暗卫瞧见了,赶紧拉了过去:
“世子妃……没事吧?”
那亲卫军高兴得一捶对方的肩膀:“嘿!世子妃没事,就是累得睡着了。”
“哎呀,太好了!”
女主子平安无事,暗卫们高兴坏了。
“追兵那什么情况?”
“望舒带着人正杀得热闹呢!”
“追兵多?”
“嗬!何止多,咱们世子妃真是好样的……”
这个亲卫军被围在了中间,开始给大家讲宋妧的自曝身份,诱敌深入的英勇事迹,包括跳楼会公子那段!
“咱们家世子妃,真带劲!”
“就是!女中豪杰!”
“还带劲?世子吓坏了。”
“呃……”
“这事儿,确实危险了些。她又不会武功。”
“我看这回啊,二位主子都好好的,是有后福的人啊!”
“咱们王府,这回可扬眉吐气了!”
“这回定给常治那个王八羔子气吐血了不可。”
“就是……还要让损兵折将!”
“……”
庄子里的人手,全都喜气洋洋,热烈的讨论着。
此时赵谨正坐在床边,看着酣然入梦的宋妧,唇角微扬,竟是笑出了声:
“小丫头,我好想你!”
“一回来就睡觉,也不和我说说话。”
赵谨知道她这些日子很辛苦,实在不忍心吵醒她,就坐在床头看了好一阵之后,拉着她微凉的手,皱了皱眉:
“嗯,确实很凉!”
赵谨蹬了鞋子,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合衣躺下,并抬手把她搂在怀里:
“情蛊都吃了,你这辈子注定是爷的人了。”
“爷就好心给你暖暖。”赵谨是不会承认,是自己太想念她了,日日夜夜担心她,这一刻的相见,仍然感觉不太真实。
他虽是男子,可他的心亦需要安慰。
一室的温情脉脉……
直到天微亮时,赵谨先醒了过来,摸了摸她的手,感觉温热:嗯,缓过来些了。
“世子。”
外面有亲卫军来禀报,赵谨整理好衣衫,又转身为宋妧掖了掖被角之后,走了出去。
“什么事?”
“小镇上的人,全部被歼!”
“嗯,不错。”
“足有两百人之多。”
“呵呵,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望舒将军和飞廉大首领各带一队,正在围点打援!”
赵谨打头向着东厢房走去,到了门口却停了下来:
“先安排人守着门外。”
亲卫军立刻明白,赵谨说的是守着正屋,因为世子妃在里面。
“是!”
“轻声些,阿钰还在休息。”
“是!”
待得来了七八个暗卫,护着正屋前,赵谨才放心的进了东厢房:
“说吧。”
那亲卫军把关于围点打援的情况,详细的说与了赵谨听。
只见赵谨一拉东墙上的一个绳子,附近的地形图,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根据亲卫军的情报,又仔细的调整了一些作战计划。
交由亲卫军传给望舒和飞廉。
这一来二去有一个时辰了。
待他回了正屋,暗卫们也不再守的那近,而是稍微退得远了些。
赵谨正瞧见,宋妧坐在床上,双眼迷离,傻呆萌的样子好像还没睡醒:
“才刚到辰时,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好饿!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
赵谨赶紧吩咐人准备上吃食。
“呃,谨哥哥,我想洗个澡……这些一天一直跑来跑去的……”
“安北!”
安北立刻和亲卫军们一起抬了浴桶进来,安北伺候着宋妧沐浴更衣后,就撤了下去。
屋里又恢复了二人世界,宋妧脚步急切奔向了饭桌,像饿了十辈子似的。
他看她狼吞虎咽,毫无形象的样子,没有提醒她注意用餐礼仪,想她之前都是被自己宠着护着的,这几个月经历的大难,吃得苦,操得心,受得罪……不计其数!
他不在她身边,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太心疼了!
忍不住问出了口:“你这么拼值得吗?”
宋妧嘴里塞满了东西,只用力的点头,便不再理他,继续吃。
赵谨摇了摇头,为她布菜倒水,体贴得很,柔声的劝着:
“慢点,别噎着!”
“嗯!”
赵谨心中想着:想他堂堂的昭华世子,伺候过谁?
她也无暇顾及这些细节,只顾着低头猛吃;最后用力的将食物向下一咽,心满意足的轻抚了几下自己胸口,慵懒得瞧向赵谨:
“那你中毒了,都不想告诉我,值得吗?”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