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婢女们伺候宋妧起身梳洗,她脸还红着。
用早膳时,赵谨练武回来后,陪她一起用膳。
由于二人都不习惯有人伺候用膳,屋子里又只剩下二人世界了,待得有了早膳后,宋妧用蚊子声低着头说道:
“谨哥哥!”
“嗯?阿钰有事?”
“呃……婚事就……就都听你的吧。”
“呵呵,好!”就知道她禁不住自己的刻意勾引。
“日子,一应的事务都听你的就好了。”
“好!”
赵谨高兴归高兴,有些话还是要说的,他正了正神色:
“你为宋易守孝,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宋妧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呵,你一直穿着素色的衣裙,钗环手饰尽量不戴,吃饭也吃素食……”
宋妧有些感动赵谨这般关心着她,却从不挑明了说,让她难过,她叹了一声:
“终是我……对不起他。”
“人各有命,你为他做得已经够了。即是你爹娘回来,亦不会怪你什么。”
“但愿吧。”
赵谨这边说通了宋妧,就和邕亲王报了信,邕亲王自是进宫去请示延庆帝去了。
而赵谨则一边张罗着婚事,一边进行下一步:如何能够撺掇钟国公府主动出击,让他们在殿前请旨让赵谌出征,前去光禄城。
确切的说……让钟家逼着延庆帝下旨。
这样一来,自己的婚事解决了,也顺带让赵谌得了好处,卖个人情。赵谨做事一向是要利益最大化的,一箭多雕。
皇宫文德殿内。
“七皇弟,宋定武夫妇,此时回来,只怕是不妥啊。”
“陛下,臣弟亦是知晓,大战在即,北荻是万不能添乱的,可是……这婚事总不能一直拖着啊。”
“嗯。”和后梁的这场仗要打,打到什么时候就未可知了,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五年,总不能一直拖着不成婚,另外:
“朕也怕,有那些个不轨之人,惦记那丫头……”这等啊等的,万一哪日她身份彻底曝光了,被有心人惦记了去,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陛下,实不相瞒臣弟也有此想。”还未成婚,那丫头又整日要外出,万一着了道怎么办?身体里还有情蛊,这岂不是要命的事吗?
“不如就……不等了吧?”延庆帝的意思是,不让宋定武夫妇回来了。
“陛下,自家姑娘成亲,父母却不在场……妧儿哪能同意?”
“这实在不是她一家之事,她成不成婚,什么时候成婚,要嫁给谁,她的父母双亲到场与否,都是……咱们大晋的国事!”
这政治高度一上来,邕亲王也不好辩驳,有些不甘愿的:“陛下……陛下所言……甚是!”邕亲王嘴上认可,可心里却是万不甘愿的,所以话是说出来了,人却立在那里,垂首不动。
延庆帝明白,他这皇弟是在无声的抗议,在和他耍小性子。
说起来,邕亲王这些年……极少向他争取什么。
上一次护送宋妧去苗疆算一次。
再有就是……邕亲王妃去世后,他拒绝了所有的女子,执意当一名……鳏夫!这一当就是二十来年,于皇家来说……堪称独一份了。
哎!
“罢了,朕也知道你的难处,这样吧……就这两天,暂选一名将领前去光禄城,让宋定武夫妇二人归来。”
“谢陛下成全!”邕亲王喜形于色,眉开眼笑的跪下行礼。
“不过咱们丑话可是说在前头,朕只允宋定武夫妇二人一两个月的时间,这还要算上来回在路上的光景,实则在雍京也就那么几日。”
“陛下,此已足矣了。”
“到时候若你们王府出了岔子,婚事又拖延了,可不能怪朕不讲情面!”
“臣弟晓得,介时将以国事为重!”若真是有意外,不能如期成婚,宋定武夫妇不在雍京了,也要遵从陛下的旨意成婚。
“嗯,有好的人选,能够替暂代宋定武夫妇的,尽快呈上来。”
“臣弟遵旨!”
“后梁的那场仗,待得宋定武夫妇归位后……即要开战,绝不能再拖延!”
“陛下,现在朝野上下,就连庶士之间,亦是主战,为太子殿下报仇,为大晋雪耻!”
“没错。所以,你……”得心中有数。
“臣弟明白!”
钟家接连几次出手都以失败告终,大大的挫了钟国公府的锐气,和赵谌以及邕亲王府的仇,算是结下了。
尤其是宋妧步步紧逼,岳家巷经营的米粮的生意……被宋妧打压个够呛,先是断了邹小公子名下所有产业,与岳家巷的合作关系,另择合作伙伴。
一些粮商可是高兴的够呛,为什么?邹公子是大户啊!
他们就差到庙里上香,感谢岳家巷的八辈祖宗,生出岳老爷这么个作天作地的东西!
当然更多的是一片唏嘘,宋妧……是真狠啊!
要是以前,邹公子绝不会因为这几万两子,如此这般行事。
然后……更狠的还在后面。
宋妧以高出岳家巷一成的价格,抢他们的米粮货源,货源是粮商的命脉,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粮都没有,玩个什么?
岳家巷急了,再提了一点价格,意欲抢回货源。
可是宋妧……再直接将自己原来的出价,提了一成!并放出话去,永远压岳家的收购价一成!
就是明着和岳家巷死磕到底!
这样一来,那些个岳家巷的上游商户,哪有不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