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审讯的嬷嬷朝着钟国公大夫人笑着:“哟!大夫人,您也别骂她了,跟我们来吧。”
那个尖嘴猴腮的嬷嬷笑得更是阴森可怕:“呵呵呵。”
她们上前就要拖着大夫人向牢房外走,大夫人左右晃了两下:
“拿开你们的脏手!我自己会走。”
“哼!大夫人,我劝你还是识趣点,否则……有你苦头吃!”
二位嬷嬷就推搡着大夫人,到了行刑的地方,那个笑面虎一般的,看着和蔼些的嬷嬷:
“大夫人,您是勋爵人家的女儿,应该知道宗正寺,是个什么地方吧?”
“不用多说!”
“大夫人,知道就好。”
“您是要自己交代呢,还是……打算试一试这些刑具?”
“我是不会说的。”
“哟!我看您还是不太了解我们这里,我们这里……呵呵呵,大男人都扛不住呢!”
“你们不用吓我,你们敢动我,国公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威胁我们?”
“哼!”
“也不妨告诉你们,我们姐妹二人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定要审个清楚,夫人若觉得冤屈,大可以去告御状!”
“真是不识趣!”
大夫人其实还是很害怕的,她知道……这里是人间炼狱呀,可是她不能出卖钟国公,钟家出了事,她岂有好日子过?
更不能将是她把那绝育的药,给了她的小儿子之事,交代出去,否则……她们娘俩哪里会有活路?
大夫人想到这,便闭起了眼睛,不再看二位问话的嬷嬷。
两位嬷嬷见她当真不识趣,也只有将她捆在了行刑的架子上,先给了她几鞭子,让她清醒清醒。
有些时候,往往事不遂人愿,大夫人咬牙不说,她那小子娇惯的厉害,哪里能抗得住?此时此刻,一名有品阶的内监模样的人,坐在男子那一边的行刑的位置上,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听着……钟家小公子的惨叫:
一个小黄门,正在用力的……戳钟家小公子,被赵谨打出来的鞭伤,咬牙切齿的问:
“说不说?”
“嗯?”
“啊!饶命啊!”
“谁给你的药?”
“你是怎么把药,下到给邕亲王府的礼物上的?”
“谁帮得你。”
“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啊!”
“邕亲王府到底和你有什么仇怨,要下次毒手?”
一盆盐水泼上去,疼的钟家小公子大叫:“啊!”
“说!”
“因为宋妧打压岳家巷,岳家巷好久没给我银子花了。”
“岳家巷凭什么给你送银子。”
“因为我们钟家……是他们家的后台。”
“再敢胡说?嗯?”
“啊!”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再加上我外祖家也是伯爵府,他们要讨好我。”
“只给你一个人送银钱吗?满府上下就只有你使了这下作手段。”
“我爹,也……收到过。”
“国公爷清正,会做这种事?”
伤口被戳的钻心疼痛:“啊!”
“再编呀?啊?”
“千真万确呀!”
经过了泼盐水,戳伤口,棍棒揍了几下之后,钟家小公子彻底的怂了,交待个彻底,甚至包括他娘,什么时候托岳家巷,买了这伤天害理的药的事,都说了。
甚至,他怕再挨打,把钟国公衣服上的麝香之事,都认了下来。
堪称事无巨细!
那个一直弄自己指甲的内监见审完了,也站了起来,拿起一边狱卒记下的供词,命人提起了像烂泥一样的钟家小公子,亲自签字画押后,他冷笑一声:
“有人不做,偏做鬼!”
“真是活腻歪了!”
这时一个小黄门跟着溜缝:“内官大人,他定是以为他们钟家,在这雍京所向披靡呢!”
“笑话!再大还能大过王府,大过陛下?”
“内官大人教训的是。”
“再者说了,邕亲王是嫡支的宗亲,尚且要夹起尾巴做人,一个外戚……还反了天不成?”
“内官大人,说得是。”
“行了,你们好生伺候着他,我估摸着……这小子是出不了宗正寺了。”
“哟,内官大人,他谋害郡主,哪还有命?”
“哎!是这么个理儿,我去看看其它的人审得怎么样了。”
说完这名有官阶的内监就离开了,那小黄门弯着身,赔着笑:“内官您慢走!”
钟家大夫人,见自己的儿子都招了个彻底,她还抗什么?她也不想再受这切肤之痛了,遂即也都招了,甚至还透露了些,钟国公府与岳家巷的往来。
再然后,就是一些小厮婢女们的审问,有些忠心的,还能抗一抗,其它的……也都吐了好些个情况出来。
宗正寺连夜,将所有供词,整理编册,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以及一封案情的概述,预备天一亮就呈到了延庆帝面前。
同时报请大理寺,提审岳家巷的人,让钟家大夫人和她的小儿子
与此同时,钟国公虽然没怎么样,却是一夜无眠,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哪里能睡得着?所以……当他跪在文德殿里时,他满身的疲惫和满眼的血丝。
延庆帝就靠在书案后面,手里慢慢的捻着珠串,瞧着跪在地上的钟国公,一言不发,屋里静得吓人,等了约摸几息的时候:
“昨个一夜,爱卿可想好了吗?”
“回陛下的话,臣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