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六王妃,金氏求见。”门口侍卫禀报道。
“这个快要当娘的人,老管不住自己的脚。成日挺着个大肚子,满街跑,她的好阿玦啊,又该担心了。”小丫嫣然一笑。
“您和少爷成亲的那日,她听闻宫变,吓得动了胎气,可把金公子吓坏了,好在孩子并无大碍。在府里养了好些日子,金公子才允她出府。不过,她对少夫人,是真真的担心。”
“你不知道,她曾胆子极小,现在又是身怀六甲,不好的消息,千万不能告诉她。”
“说谁胆小呢?”婉月蒙着面,出现在门外。
小丫红唇微扬,“说你呢?还不承认。”
“我哪儿胆小了?我现在可勇敢了!”
“咱多大的风浪没见过?不就是宫变吗?你要是因为你的胆小,伤着我的小可爱,我可跟你没完。”小丫戏谑道。
“哟,现在金元宝还没出生呢,你就开始心疼他了,不心疼我了?”婉月摸着隆起的大肚子撒娇道。
“金元宝?连名字都想好了?”
“我跟阿玦早就想好了,男的就叫金元宝,女的就叫金簪。”
“都是金贵的好名字,附和他们的身份。你今日莫不是偷偷混出府?怎的还带个面纱?还是脸上长疹子了,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看好了,千万不能被吓到啊!”婉月手一挥,将脸上的面纱取下。
一张与小丫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若非婉月身怀六甲的身形,小丫还真以为镜中的自己来到现实世界中。
“太逼真了!”小丫赞叹道。
澜鸢也在一旁扬起了笑意,“勤学苦练几个月,你总算是学会了易容术。”
婉月笑着,清了清嗓子,“小月月,你这都快当娘的人了,还如此毛毛躁躁,也该收收性子了!”
说话的神情,包括音色,语调,都像极了小丫。
“这个就厉害了!连声音都像!”小丫笑道。
“开玩笑,这样才能骗人呢,否则一说话便穿帮了。”
“你现在都会模仿哪些人的语调,音色?”小丫问道。
“这可不能告诉你,否则下次就骗不了你了。”婉月眼睛咕溜溜的转,“等以后我卸货了,我便扮作你身边不同面孔的人,这样你就猜不出谁是我了。”
“你那小眼睛一转,我就知道哪个是你了。任你有千张面孔,也会一眼被我的火眼金睛识破。”
“那咱们走着瞧。”
婉月这才想起什么,问道:“怎么不见碧霜?我去吓唬吓唬她。”
“她不在府中,况且她心思聪颖,你这样子去找她,她一眼就看穿你了。”
婉月低头盯着自己的大肚子,“小子,敢情是你拖了为娘的后腿。”
“你怎知就是个小公子?不是千金?”
“我倒是盼着她是个千金,奈何他成日在我肚子里练拳,铁定是个爱动的小子。千金多好,千金斯文些,安静些,贴心些,像他爹。”
“或许就是一位爱动的,调皮的千金呢?也未可知。”
“没事儿,阿玦说,以后我们多生几个,是哥哥就保护未来的妹妹,是姐姐……还是保护未来的妹妹。”婉月顶着小丫的脸,灿烂一笑。
“妹妹最幸福。”小丫调侃道。
“等咱卸货了,再找机会去骗你碧霜姨娘。”婉月转而低头对着她的大肚子笑道。
深夜,白陌染才回府。
“夫人,这是照着流萤的描述,所画下那人的身形。”白陌染拿着一副画,递给小丫。
小丫顿了顿,才缓缓展开那幅画。画中,是一名身着粉色长袍的男子,发髻之上,只戴着一根简单的玉簪,虽是蒙面,但那双丹凤眼,再加上这刘海,发髻,身形。越看,越像师父。
再加上流萤的描述,爱美,身高约六尺,这些种种都指向一个答案——那个当年救下流萤的人,是师父。
“可师父为何要救流萤?”
“他或许不是为了救流萤,而是想救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他为何要救拓跋珣的孩子?”小丫愈发觉得整件事扑朔迷离,本想查清自己因何中毒,没想到却似乎牵扯出更大的谜团。
“你可记得,他还让流萤在去年,去苏河城贩卖织女绣。”
“记得,可他为何要这样做?”
白陌染星眉微蹙,陷入深思,“假设,他让流萤带着织女绣出现在苏河城的事,是在你下山之后。”
“那么,他的目的,便是想引我去苏河城。因为下山寻找身世的我,只能通过那件嫁衣上的织女绣来寻找线索。而苏河城乃名绣水乡,我必然会首先去那个地方。”小丫分析道。
“不止于此。你可还记得,拓跋珣当初说他为何会出现在苏河城?恰巧他那个时候,也出现在苏河城。”
“拓跋珣是因为得知苏河城有人贩卖织女绣,而流萤从拓跋珣手中偷出来的织女绣,正是当年我在拓跋珣生辰宴上当众绣的骏马绣,所以他赶来苏河城,是为了夺回织女绣。”
“所以,他的目的,或许是为了让你与拓跋珣相遇。”
“难道师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并且还暗中助我查清身世?可他为何不一早就将一切告诉我?”
白陌染沉默不语,“这一切,或许等找到他,都会知晓。况且,救流萤的到底是不是他,还未可知。”
“除了他,谁还有本事让人起死回生?”小丫隐隐觉得,似乎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正等着自己去查清。
而这个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