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烨收到宰相府送来的“讣闻”,携着小优一同前往宰相府吊唁。
宰相府大门是气派的三间一启门,门前两跟朱红色门柱上,各挂着一朵大大的白丝绸做得花,门上贴着告天纸,还没到相府,远远就听见吹班奏的哀乐。
执事人手中拿着“引”字白纸帖,身上是墨色的长布褂,右胸前别了一朵白花,腰间扣着又长又阔白布做成的腰带,引领前来吊唁的人,穿梭在大门与灵堂间。
莫小优与百里烨跟随执事人前往灵堂。
穆炎彬的灵堂不是在正厅,而是在临时搭建的灵棚里,棚外有三个白布包裹的大丧幡和一个小的落泪幡。
执事人将他们带到灵棚前,让婢女带他们前去吊念,则速速回到大门口迎接其他的吊唁人。
进入灵棚内,灵棚中央两把长凳高高架起了一副美玉文梓灵柩,灵柩前,跪着三个孩童。
这三个孩童头戴白布孝帽,身着麻衣孝服,腰间系麻绳,两男童穿草鞋,一女童穿布鞋,鞋面缀以白布,头发披散,乖乖地跪在灵柩跟前,他们仨前面还放了一个铜盆。
穆炎彬未成家立业,那三个孩童是他哥哥们家的孩子。
孩童身后七位伺候过穆炎彬的婢女,身着麻衣孝服,头戴白花,站成一排,“嘤、嘤、嘤”地哭泣着。
莫小优她们进入灵棚,来到穆炎彬灵柩前,对着灵柩弯腰鞠躬,以示悼念。
一位婢女见有客人来,便前往铜盆里燃放了一些纸钱。
那仨孩童们再磕头致谢。
听着哀乐,让人心中更是悲伤,莫小优缓缓走出灵棚,向婢女打听到,“这好端端的穆炎彬怎么就这样走了?”
“哎,跟随三公子的小厮来报,公子爬雪山不慎跌入谷底,现在是尸骨都未找到,这棺椁中装的都是他生前用过的物件”,婢女抹着泪珠。
“他为何爬雪山”,莫小优想难道他是个探险爱好者?
“据说是去雪山上为七王爷找解药的”,婢女细声说道。
百里烨怕莫小优再问,就问出个啥来,便打发婢女走开,“你去忙你的吧,我们自己出去就行了。”
婢女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莫小优想为七王找解药,失足没命,那封擎宇应该更加难过吧。
莫小优还在担忧七王爷,就这出相府门口时,瞧见七王爷和钱宇豪身着一袭素衣一道而来。
莫小优愣愣地盯着七王爷,脸色还是那般苍白。
七王爷不敢看她的眼睛,径直朝大门口走去。
钱宇豪看着莫小优很是憔悴,“小优,你还好吧。”
莫小优看着钱宇豪微微点了点头,但一语不发。
七王爷刚要走到,相府门口,便回过头来,对百里烨和莫小优道,“八月二十日,我与浔阳成婚,还望二位前来喝杯喜酒”。
什么?结婚?这么快?莫小优很是惊讶,你有没有点良心,穆炎彬才因你去死,头七还未过,尸骨未寒,你就要结婚?你这般就等不及了吗?
“什么?和浔阳结婚?为何这般仓促?”钱宇豪眼睛瞪得如铜铃,觉得封擎宇把小优赶出府就很不可思议了,为何还要这么快成婚。
“浔阳对我可是痴心一片,南海坞主也想亲眼目睹我们成婚,待完婚之后他才回南海坞,故与父王商议,定八月二十日,这日良辰吉日完婚,还望二位出席”,七王爷盯着钱宇豪,不敢看莫小优,淡淡道。
百里烨明白他的苦衷,你这是要断了小优的念头吗?
泪珠儿在莫小优眼眶中苦苦挣扎,她扭过头,泪如雨下,“百里小哥哥,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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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有些焦急,都好几日了,莫小优还是好好的到墨语轩上课,她心中甚是惶恐不安,便与秋香姑姑又悄悄出宫见孙威慑。
“王后,你咋又出来了呢?”孙威慑眉头紧锁道,你不是知道大王盯得紧吗。
“哥哥,你为何迟迟还不对那小优不动手?”王后厉声质问道。
“妹妹有所不知,已经动手了,恐怕是惊动了大王,那小娘子居然有一群神秘人保护,我也不敢再行动,滋事了呀,你可要明白苍儿还在南泥部,还在大王手上呢。”孙威慑很是担忧,再行动,打草惊蛇,得不偿失,他可是要做大事的,先把王后诓骗住在说。
“哥哥,总觉得那小优活着,我心甚是不安”,王后愁眉苦脸道。
“妹妹,你且宽心,再等等吧,对了,剑儿的事,你与永乐说了吗?”孙威慑想区区一个小娘子何足挂齿,先办大事要紧。
“提了,不过永乐心仪世子”,王后苦着一张脸,她这个女儿,她也是拿她没法子。
“那你先诓骗着她,待日后与剑儿相处久了,日久生情,就好了,你说我们成亲还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呀”孙威慑看着妹妹愁眉莫展,想法子说服她,她才会去想法子乖乖让王后去按照自己的计划走。
“哥哥,言之有礼”王后想了想点点头,我这是仇恨冲昏了头脑吗。
“那妹妹你回吧,今儿个我去趟王宫,给大王请道旨赐婚。”孙威慑想若大王赐婚了,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为何这般着急”,王后不解,她还想多点时间说服永乐呢。
“妹妹有所不知,这赐婚旨意一下,才可尽快召见太子回京了,可怜苍儿还关押在狱中”,孙威慑装出一副很是怜悯的模样。
“还是哥哥思虑得周全,那我就告退了,等哥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