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两人照顾吕程,其余人翻身上马,呼啸着奔出大营。
那杀气腾腾的气势,引来诸多侧目。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贾腹带着人匆匆赶来,得知徐岩已经带兵出营,他脸色大变,急忙召集手下将士,一共三百余骑,浩浩荡荡的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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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县。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酒楼、店铺应有尽有,附近军营将士常来这里消遣。
都是一群粗鄙丘八,喝多了酒难免闹腾,打架斗殴是常事,县里百姓都已经习惯了。
只是今日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县尉带着人围了院子,又请来仵作,显然是死了人。
不算宽阔的南街巷,被看热闹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出乎意料的是,衙门的人并不驱赶,反而任由他们伸长脖子往里看。
说起院子里的住户,在县里也是有名的,只是这个名声不太好听。
潘二娘原本是青楼里的妓女,赎身之后嫁给了县里卖豆腐的罗瘸子,fēng_liú性子不改,暗地里仍做着皮肉买卖,那罗瘸子也不在意,反而乐呵呵的收钱算账,豆腐也不卖了,专职做起了招揽嫖客的龟公。
潘二娘虽然年纪不小,但模样保养得当,又兼有妩媚动人的气质,在玉山这个小县城里,算得上是美人了,生意自然越来越好!
每日进出院子的,不是商贾就是将官,普通百姓也想一亲芳泽,可你得先有钱啊!
一晚上十两银子的嫖资,不是什么人都付得起的!
“哎,里面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潘二娘跟罗瘸子被人杀死了,听说是几个**喝醉了酒,冲进院子想要用强,潘二娘不愿意,双方起了争执,那**一怒之下拔刀杀人,可凶了!”
“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你看,军营里的人都来了,肯定是要把人押回去惩处!”
果然有一队军士匆匆而来,驱散人群,走进院子,百姓们纷纷往里瞧,就见三个醉鬼被捆住手脚倒在地上,应该便是凶手了,衙役从屋子里抬出两具尸体,衣服上全是斑斑血迹。
“啧啧,可惜了!”
“一对奸夫**,早该死了!”
……
左威卫军正杨立贵,背着手站在院子里,神情不太好:“不是四个人吗?怎么现在只有三个?”
县尉蔡兴站在旁边解释:“原本是四个人,可其中一个突然醒了,趁着贾校尉他们离开的时候,翻窗户跑了!”
“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杨立贵低声喝骂。
蔡兴咧了咧嘴,苦笑道:“贾校尉已经带人去追了,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人我带回军营处置,剩下的你就别管了!”
“是!”
见杨立贵要走,蔡兴踌躇片刻,凑上前问:“大人……下官的事……”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杨立贵摆了摆手。
虎子三人仍在昏睡,士兵抬着手脚,把他们丢到驴车上,拉回军营。
驴车驶出院子,周围百姓纷纷踮脚张望,看到那凶手模样,果然是一脸凶恶。
又是一阵议论……
司法小队护着驴车离开县城,没走多远,迎面就撞上了徐岩他们,数十骑策马奔来,气势汹汹。
士兵们立即抽刀戒备,杨立贵站在前方,冷声问:“徐校尉,有事吗?”
徐岩看向那辆驴车,果然是虎子他们,不由怒道:“杨军正,我倒想问问你,你们在做什么?”
杨立贵冷哼:“本官身为军正,自然是在执行军纪!”
“执行军纪?我们都尉犯了何罪?”
“徐校尉有所不知,今日午时,庞虎带着属下在玉山酒楼喝酒,醉酒后遇到一个女子,见其貌美,便尾行至其家中,欲要行那苟且之事,遭到抵挡后,庞虎凶性大发,竟杀了那女子及其丈夫,手段之残忍,毫无人性!他犯下如此大罪,你说我该不该管?”
徐岩脸色微变,继而咬牙切齿。
来的路上他就在想这帮人会构陷什么罪名,但没想到会涉及人命。
如此狠毒,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留啊!
“不可能!庞都尉绝不会做出这种事,他如今昏睡不醒,分明是中了mí_yào,只需找来医师验证便可,至于杀人,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质疑?”
杨立贵断喝道:“杀害那夫妻二人的凶器,便是庞虎的佩刀,如今还沾着血呢,就存放在县衙之内!至于他为何昏睡,玉山县的仵作已经检查过了,是喝酒醉死过去,你莫要混肴视听!”
“好……好!”
徐岩怒极而笑,这帮人显然早有准备,如今出手,堪称无懈可击。
人证什么的,全都可以买通,有信国公韩柄业在,谁敢不听话?
“你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自然是斩首示众,以正军法!”
杨立贵大义凌然:“徐校尉,本官劝你一句,此事与你无关,你最好立刻让开!”
“我若不让呢?”
“那便是同罪——死罪!”杨立贵厉喝。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无形的肃杀笼罩在旷野上,两帮人陷入对峙。
徐岩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快速想着解决办法,可预想中的每一条路,都是死路!
杨立贵绝不会放过虎子他们,一旦返回军营,便是他们的主场,如何审,如何判,全是他说了算,到时候黄泥抹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徐校尉,你是聪明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