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的冲着李春枝一个劲的笑,姜桂花在那悔过道:“以后我肯定不这样了,再气也不能作贱自己的身子,让自己给饿到了不是?”
这话姜桂花说的真心实意的,讲真饿肚子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无论如何她也没打算再受一次了。
“知道就好。”
李春枝叹了口气,看着姜桂花无奈的道:“我如今算是明白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赚得再多要是身子骨不好那也是虚的。
你那日子……平时你回来啥都不说,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若不是昨天尚德和他媳妇在我们面前漏了些马脚出来,我还真就当他们都是孝顺的,你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呢。结果……”
李春枝的面上带上了深深的忧虑:“你到底是怎么养的孩子,就那么一个怎么还就给养歪了呢?
孩子就不是能宠太过的,打小你们兄弟姐妹几个,你看见我和你爹怎么宠着你们了?你没见咱们村里那些越是宠着惯着孩子的,那些孩子最后就没几个能孝顺的?
你怎么就这么糊涂?他现在都这么大了,这歪了,哪怕是叫你兄弟几个过去教训他一顿,只怕也未必能够纠得过来了。”
“以前哪里是我愿意一味的只宠着他惯着他?”姜桂花也叹气,不得不承认李春枝说的是对的。
可现在再说什么也都迟了,她神色低落的说道:“以前他还小的时候,他爹没了,家里家外除了我还有谁能操心?
他打小跟着他奶,他奶觉得他可怜。只要我一管教他,他奶就死命的护着,哭天喊地的说他没了爹可怜,闹了好几场。她的几个儿子、儿媳妇都站在她那边。
那时候我整天家里地头忙的都要脱了力,也真没有太多的精力能多顾得上他。等我发现不对头的时候,说什么都迟了……”
家都分了,还是她什么都没拿的离开这么个分法。
到了这时候姜桂花也知道,自己再想瞒着爹娘兄弟以前的事情肯定是不行,也瞒不住了。
所以她索性一股脑的就把这些年的苦水,对着李春枝倒了个尽兴。一口气说下来,直说到昨天分家的事,分家的缘由和自己的担心。
说完,她还把属于她的那份分家协议给李春枝看了----
李春枝上过几天识字班,虽然许多字都不认得,但分家协议上的那“分家”两个字却是知道的。
她看了,没看懂就叫姜桂花讲。
等听姜桂花讲完,她差点没炸起来,越想越气。可木已成舟,她再气也没用。除了恨铁不成钢的又埋怨姜桂花之前不听劝,死活不肯趁着年轻再走一步之外,也是无可奈何。
缓了很久,李春枝的气才勉强的消下去了些,才又问姜桂花道:“以后你可怎么办呢?如今你的年纪都这般大了,再走一步不能生一个自己的娃子,将来说不好一样是落得个一场空。
毕竟亲生的儿子、儿媳妇都能不孝顺,想指望别人生的更是不成。可不再走一步,往后你就得一个人孤零零的。
你现在还算是年轻还没什么,可等到你老的不能动,我和你爹也都不在,你兄弟也都老了以后怎么办?”
“娘,我想过了,也想的很清楚了。我那儿子和儿媳妇不管怎样都是靠不上的了。所以趁着现在我跟他们掰扯干净也还来得及。
往后我趁着自己还能养活的自己的时候,多积攒些钱。有钱了就是去住养老院,没儿子我还有不少的侄子呢,只要他们能够隔三差五的去看看我,我不是一样有底气?
所以我就想一会就先去镇上四弟那问问,看除了大哥大嫂之外他们还用不用人?用的话我去帮着他们干活。
若是他那儿的人够了,那也没事。他们家的卤味味道那么好,我就从他那佘点卤味,走远一些去镇子的另一头卖,或是去那周围的村子里头卖。
这天长地久的只要我俭省一些,攒下钱来养老。难道不会比继续留在文曲村里头给那两个白眼狼当牛做马,累死累活的再干几十年却什么也落不下强?”
姜桂花把自己的盘算说出来,看着李春枝笑道:“娘,你就别操心了。昨天四弟不是还说了他去市里、省里卖货的时候还见过有人家请保姆的么?
若是我之前的想的那些都行不通,我也不为难四弟。到时候你和爹借我些路费,我去城里给人当保姆去,不也一样能够赚钱?”
“唉,那边的路都叫你给彻底堵上了。你跟尚德和他媳妇闹成那样,叫他们丢了那么大的脸。
就算是原本母子感情不错,往后只怕也指望不上了。何况你们,过去叫你那个婆婆给闹的,只怕早就没什么母子情分了。”
说起女儿的那个已经投胎去的婆婆,李春枝心里恨的不行。
可再恨那人都变成一把骨头了,难道她还能去把人给掘出来抽筋扒皮的踩几脚泄愤?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沉吟了半天,发现除了姜桂花自己说的路之外,她还真是没别的路走了。李春枝叹气:“如今除了你说的这些办法之外,还能怎么办?”
等着姜永贵打了猪草回来一起吃了早饭。
知道了姜桂花跟她儿子梁尚德和儿媳妇闹翻了分家的事情之后。姜永贵和李春枝把在村里的几个儿子都叫了来。
等他们来,听姜桂花说完事情的始末。
哪怕是姜桂花已经再三的解释了,自己什么都不要的出来,是为了将来不跟梁尚德一家再多纠缠。她的几个兄弟还是都免不了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