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汉瞧见这红衣女子眼睛发亮,一抖刀头上的血水,再一招呼,遂见那些头裹红巾的汉子,纷纷围了过来。“真是不知死活,也敢管我义和团的事儿?”
短打汉子轻声问:“你们是天津的义和团?”
“你又是哪个地头的狗东西?”
黑汉步步走到跟前,手提大刀,冷冷发笑,眼神却一直在那红衣女子身上不住瞟。
“呵呵……哈哈……好说,爷爷姓苏,大号苏鸿信!”
只瞧着眼前面容发笑时露出的狰狞狂容,那黑汉瞳孔骤缩,浑身发寒,竟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嘴里嗓音一颤,只似一口唾沫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般说道:“你是苏阎王?”
原来这一男一女非是旁人,正是离了陈家沟的苏鸿信与陈小辫。
苏鸿信半垂着眼皮,仿佛一尊无悲无喜的石像。
黑汉额角渗汗,忙抱拳笑道:“误会,误会,呵呵,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正是天津义和团坛口的人,时常在吕祖堂跟王师学拳,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苏兄弟多多包涵!”
苏鸿信皮笑肉不笑的道:“嘿嘿,你这杂碎也配跟老子称兄道弟,我看你是弄错了一件事,我问你是哪的,可不是为了和你攀关系,你要真是五哥手底下的,我今儿进了天津,也要和他王五分个高低!”
“姓苏的,你别以为……”
黑汉闻言皱眉,神情阴沉,脸色一变,他还想说话,可口中话语突的一断,已僵着面皮慢慢低下头,却见他胸口上,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探了进去,只像是在他胸腹间搅动一般。
如此骇人一幕,这黑汉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不觉得痛楚,竟然没有叫出声来,只见那手再伸出来,手中已攥握着一颗鲜红的心。
遂听面前轻笑声起。
“呵呵,别以为什么?你看起来很狂啊!”
不光是黑汉吓呆了,连旁边站着的其他人也都吓傻了,目眦尽裂,双眼圆睁的瞧着眼前这探手取心的可怖一幕,无不是吓得面无人色,两股战战。
“苏阎王饶命啊!”
离苏鸿信最近的几个,干脆被吓得是亡魂皆冒,两腿一颤,这裤裆里跟着就湿了,屎尿齐流,噗通跪在了地上。
“鱼肉百姓,仗势欺人,该杀!”
苏鸿信眼露杀机,右手五指一抖,手中那颗心已是抖成了血泥,右腿一扫,噼啪两声,面前跪倒二人,立时胸口塌陷,如风筝一样,贴地倒滑了出去。
“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