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现在这青阳县城,你韩捕头的名气,可要比我这个县令大得多呀!”张进元出声打趣,更有一种感叹的意味。
这段时间,韩成吉主持巡捕房各项事务,监管江湖势力,剿灭县境内的匪徒,查办辖区恶霸势力,每一件都公开公正,没有任何徇私枉法。
尽管在外人看来,所有行动都是韩成吉最高指挥,拥有独断专行的大权。
但每拿下一家势力,韩成吉都跟张进元请示过,后续丁口清查、税赋征收等工作,都是张进元负责处理。
两人配合很默契,就像当初曹大勇尚未牺牲前一样,韩成吉主抓打击黑恶势力,县令张进元统筹其它事务。
“张大人,我的名气都是尸骨堆成,如果这世道太平,我宁可不要这名气啊!”
“张大人你很清楚,我韩某人不在乎名气,在这青阳县留不了多久,打击黑恶势力的行动,在平民百姓看来,属于大快人心的事,传播更快更广。”
“但张大人你保境安民,治理辖区稳定,丁口增多、商贸繁荣、赋税增加,这可都是不打折扣的政绩啊!”韩成吉忍不住感叹,但更多在于交心交底。
确实他韩成吉,这段时间风头很盛,即便张进元有容人之量,但张进元懂得隐忍,又很在乎权力,未必不会多想。
现在青阳县衙的情况,在王朝内部很少出现,若真有人计较起来,韩成吉不但无功、反倒有过。
在大周王朝,只有那些常年征战的边镇,或者临近大山丛林,时常遭受凶兽袭击的区域,才会出现守军大于衙门的情况。
在青阳县这种,没有守军的小县城,巡捕房总捕头的威名,完全压过县令的名望,确实很少出现。
不过韩成吉,还是很尊重张进元,他每一项行动,都对张进元请示过。
张进元需要掌控力,需要政绩,明白韩成吉不会留在青阳县,很支持韩成吉的行动,两人一直默契的配合。
韩成吉很守规矩,主要负责巡捕房职权内的扫黑除恶,缴获物资出了为巡捕房下属谋点福利,或者是分配给盟友外,基本都如数上交。
在韩成吉行动的同时,张进元统筹其它部门,清查辖区人口、丈量田亩、严查赋税、发展商贸、修桥铺路,在各方面都取得很大进展,各项工作都开展顺利。
毫不怀疑的说,这段时间下来,青阳县衙对县境辖区的掌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几乎是没有任何一个官府机构,对辖区达到了这样的掌控力。
在底层百姓看来,这是总捕头韩成吉,打击黑恶势力的功劳。
但稍许有见识的人或势力,都清楚县令张进元的手段。
“老韩你无欲无求,张某是自叹不如,不会猜疑老韩你什么!”
“何况我们走的路不一样,我是在地方主官这条线上,老韩你只能走捕卫那条线,从老韩你的能力来说,确实有些可惜呀!”张进元摇头说道。
“其实从内心来讲,我真不希望老韩你离开,或许我们联手,真能做出一番事业……”
张进元一直都想,把韩成吉收在麾下,为他效命,跟着他一起发展。
可惜韩成吉,志不在此,张进元的心愿只能落空。
若是曹大勇不死,张进元的实力或职务更进一步,倒是有可能彻底效忠。
“张大人你该明白,我韩某人无心官场,在巡捕房任职,更多是为求行事方便。”
“韩某往后的目标,无非是增强自身实力、惩恶扬善这两方面,什么名声、权力、富贵,都不是我所求的东西。”
“或者说,只要韩某有那个实力,权力富贵都不会缺。”韩成吉出声说道,再次拒绝张进元,试探性的拉拢,表明他的志向。
说起来,韩成吉毫无野心,但却有着最大的野心,追求更高的个人实力。
“张大人,结束近期的一系列行动后,韩某肯定会离开,潜心修炼,准备突破凝元。”
“巡捕房这摊子事务,甲字班的杜班头,综合能力出众,算是我比较中意的人选,后面交给张大人考察一番。”
“若张大人认可,不妨给予他一点修炼方面的支持,助他突破到炼体八层。”韩成吉出声说道,这才是他来找张进元,最主要的一件事。
现在巡捕房,几乎只有韩成吉一种声音,尽管韩成吉尊重张进元,但张进元在巡捕房没什么存在感。
韩成吉要确保,他所选择的接班人,下一任巡捕房总捕头,能跟县令张进元互相支持,而不是心生间隙。
何况下一任总捕头继任,必定要张进元的同意,才能呈报府衙完成任命。
县衙巡捕房的总捕头,由县令或府衙巡捕堂选拔推荐,都要呈报府尹审批后,才能正式任命。
在没有守军的县衙,总捕头乃实权仅次于县令的二把手,算是很重要的一个职位,府尹必定会过问。
韩成吉当初,与曹大勇并列总捕头,完全是有名无实,算是张进元额外补贴的俸禄,曹大勇甘愿让权的结果。
在曹大勇死后,韩成吉凭着功劳,还有在府尹李良品面前的表现,正式任命为总捕头,自是毫无问题。
在韩成吉的提议下,两人一起召见杜班头。
“杜班头,你是巡捕房的老人,这么多年坚持下来,辛苦了!”见到杜班头后,张进元表现得很亲近。
确实,杜班头是巡捕房的老人,坚持这么多年,没有同流合污,算是很有原则的人,这种人不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