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堂主,这份案情描述,明显存在很多疑点。”
“税银上缴每个季度一次,为何永安县积存了一整年的税银,这次十万两现银押送,可有提前泄密的情况?”
“那二十位捕快无一死亡,是否有人勾结匪徒?”
“劫匪在行动期间,既用了迷晕人的毒烟,又出手打晕那些捕快,是否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在所有捕快昏迷,劫匪转移税银这两个时辰,为何官道没有其他人或商队路过?”根据秦长安所讲,这份最原始的案情,韩成吉提出几个疑点。
“韩捕头果真厉害,仅从简单的初始案情,几乎不经思考,就找出这些疑点。”
“不过这些疑点,秦某已初步排查,没发现有用的线索。”
“永安县现任县令,去年刚到永安县赴任,发现永安县比较贫穷落后,大力发展的药草种植,向府衙申请了延迟缴税,这次上缴一整年的税银,属于正常情况,至于押送是否泄密,暂时不能确定。”
“那二十位捕快,丢了十万两税银,若不能追回税银,即便他们私掏腰包补齐,都至少是个流放之罪,勾结匪徒的可能性很小。”
“对于这些捕快,无一伤亡的问题,要么是偶尔作案的凶徒,不想多造杀孽,要么是故意误导追查。”
“既用了迷烟,又出手打晕,暴露了大致身形,很可能是故布疑阵,误导追查线索。”
“至于那两个时辰内,没有其他人或商队路过,那是官道往永安县那边出现滑坡堵路,平江县这边则是桥面坍塌,两端道路都不通畅。”秦长安大致解释了疑点。
韩成吉听闻初步案情,即可发现的疑点,秦长安作为老捕快,做到郡城的银牌捕卫,肯定不会忽略这些问题,早就进行了一定的查探,只是没发现有用的线索。
“制造山体滑坡,破坏桥梁坍塌,看来那一伙劫匪,早有预谋,手笔不小啊!”韩成吉忍不住感叹起来。
制造了山体滑坡,破坏了官道桥梁,却不斩杀一个捕快,这是很矛盾的地方,就像故意加大了那些捕快的嫌疑。
“在现场出手的劫匪,大致有多少人?”韩成吉又询问了一句。
“只有两人,两个劫匪都是凝元期,在扔出毒烟笼罩押运队伍后,快速出手打晕了所有人,被打晕较晚的捕快,都确定只有两个匪徒,秦某带人查探现场的足迹,确实没发现更多人作案的痕迹。”
“目前这个案子,最令人疑惑的一点,便是现场找不到,有人运走税银的痕迹,完全不知劫匪的去向。”
“最近这几天,秦某已是病急乱投医,扫了几处山贼的寨子,依旧是毫无收获。”秦长安无奈的摇头。
这种劫案,从赃物去向追查,算是很好的一条线索。
偏偏这个案子,找不到任何赃物去向,又不能等到贼人销赃。
尤其税银熔炼简单,耽搁一段时间后,贼人就能把银两熔化重铸,肯定是不能等到销赃,必须要在贼人销赃前找到。
对于秦长安,剿灭附近山贼的寨子,韩成吉没有多说什么,他同样感到这个案子很棘手,确实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现在算起来,过了六天多时间,他觉得哮天鼻很难建功,更考验他的办案能力。
“韩捕头,你看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不知你现在是要审讯那些捕快,还是再去劫案现场看一看?”秦长安出声问道。
“审讯倒是不必,韩某去劫案现场看看。”韩成吉稍许思索后,还是决定去劫案现场探查。
他的审讯方式,领先于这个时代的地方,无非就是心理攻击,容易突破罪犯的心理防线,却要基于一定的线索。
但那二十位捕快,不一定是罪犯,只是不能排除嫌疑,处于戴罪之身。
秦长安审不出什么线索,他同样没办法审讯,反倒是现场侦查,更容易发现一些遗漏的线索。
“案发现场离镇子不远,我们再一起去看看吧!”秦长安点头说道。
秦长安与韩成吉领队,一行十多人一起,来到位于黑风镇边界的黑风崖。
“现场还安排了两名捕快看守,基本维持了案发时的原状,这几天没有雨水破坏,只是有探查造成的痕迹。”来到案发现场后,秦长安亲自为韩成吉介绍。
韩成吉探查了一番,没找到有用的线索,经过六天多时间,黑风崖处于风口,气味早已完全消散。
这一段官道很狭窄,途径一处峡谷地带,西南侧是陡峭的黑风崖,差不多有三十丈高度,东北侧同样是山崖,不过只有十余丈高,形成很明显的落差对比。
“那边有一条河流?”韩成吉看了看地图,对比现场的地形,同时向秦长安询问。
“没错,往东北大致一百丈,有一条小河,乃是平江支流,由于地形因素,河边不过两丈,但水深却有三丈。”
“以案发现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一公里,都在我们的搜查范围内,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痕迹。”未免韩成吉走弯路,秦长安开口提醒道。
“有时候,痕迹不一定留在地面,我再去探查一番。”韩成吉有所猜测,没接受秦长安提醒的好意,看了看两边山崖的地形,便直奔黑风崖一个凸出的高地。
“哦?”秦长安来了兴致,紧跟在韩成吉之后。
黑风崖确实陡峭,不过对修炼了梯云纵的韩成吉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秦长安实力强大,同样修炼了不错的轻身功法,攀岩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