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婕妤怀着忐忑紧张的心情看向贵妃,小心翼翼地问道。
“妾身真的可以离开皇宫吗?”
萧兮兮颔首:“可以。”
姚婕妤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妾身想出宫,但这事儿得先跟妾身的父母说一声。”
萧兮兮说好。
见贵妃如此好说话,姚婕妤心里非常感激,她不住地说谢谢。
李妃笑着道:“若是姚婕妤也能出宫的话,以后咱们可以经常约出来逛街吃饭啊。”
想到那种轻松自在的日子,姚婕妤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用力点头:“嗯!”
姚婕妤和李妃回到锦绣宫。
当天下午,李妃就收拾东西离开皇宫,她这次离开只带走了一个素梅。
临走之前李妃去了御书房,向皇帝辞别。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御书房,她心里却一点紧张都没有,整个人都平静得不像话。
“妾身拜见皇上。”
她恭恭敬敬地给皇帝行了个大礼。
若无意外,这将是她此生最后一次以嫔妃的身份向皇帝行礼。
洛清寒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温度。
他淡声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李妃:“已经收拾好了。”
她看着端正坐在书案后方的年轻帝王,心里忽然生出许多感慨。
曾经她对他满怀憧憬,将自己一生的幸福都系在他身上。
可他却未曾给予过她半点回复。
要说一点不甘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
只不过她已经看透了,皇帝的心里眼里都没有她,即便她再怎么不甘心,于他而言也是微不足道,他根本就不在意。
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为了一个不在意自己的人去伤怀呢?
李妃:“妾身马上就要走了,这么多年来承蒙您的照顾,虽说妾身这几年来并未得过宠,但至少您在其他方面没有亏待过妾身,您还愿意给妾身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妾身真的非常感激。”
洛清寒:“你要谢也应该谢贵妃,是她做主要送你离开的,朕只是随了她的意。”
李妃抿了下红唇,到底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妾身一直有件事不明白,以前妾身是不敢问,可如今妾身马上就要走了,以后可能都没有再见的机会,妾身斗胆问一句,您此生最爱的女人到底是谁?是萧侧妃?还是贵妃?”
洛清寒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李妃:“妾身原本以为您最爱的是萧侧妃,之所以宠爱贵妃,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替代品,可从您对待贵妃的态度来看,那绝对不是对待一个替代品该有的态度。”
洛清寒:“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李妃微微一怔,旋即轻笑出声。
“果然如此。”
原来最不可能的答案,恰恰就是事实的真相。
李妃笑完后,又轻叹一口气,仿佛是把心底里的最后一丝执念都给叹了出去。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无比轻松。
“妾身还有一事相求。”
洛清寒:“你说。”
李妃:“妾身想在临走前再去见一见痨妃。”
洛清寒颇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但他没有追问原因,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去吧。”
李妃再度朝他行了个大礼。
起身时,她忍不住对皇帝说了句。
“贵妃是个好人,希望您不要负了她。”
洛清寒轻轻应了声:“嗯。”
李妃退出御书房,对守在门口的常公公微微颔首。
常公公朝她拱手:“奴才祝娘娘一路顺风。”
李妃一步步走下台阶。
她坐着车辇前往烟雨宫。
烟雨宫已经闭宫小半年了,痨妃被困在里面,除了方太医和两个嬷嬷之外,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外人只知道她病了,但并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也不知道她这病还能不能好。
守门的禁卫得到皇帝让人传来的命令,他们打开烟雨宫的大门,恭恭敬敬地将李妃请了进去。
等进了烟雨宫,李妃发现这里面远比预想中的还要荒凉。
不知情的人进了这里,只怕会以为自己是进了冷宫。
李妃在嬷嬷的指引下,见到了卧病在床的痨妃。
痨妃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嘴唇发白,长发披散在身后,一看就病得不轻。
大概是因为被关得太久,以至于她如今都有些神经质了。
她看到李妃来了,先是一愣,随即挣扎着坐起来,惊叫道。
“你来做什么?你是来害我的吗?张嬷嬷!王嬷嬷!你们快过来保护我,有人要害本宫!”
站在旁边的张嬷嬷觉得很尴尬。
她赶忙安抚痨妃。
“您冷静点儿,这是李妃娘娘,她是来看望您的。”
痨妃:“不是,她就是来害本宫的!你们快去通知皇上,让皇上派人保护本宫!”
张嬷嬷:“李妃娘娘就是得到皇上准允后才来看望您的。”
痨妃呆住了。
她抱住头喃喃道:“皇上明知道李妃跟本宫有仇?他怎么会让李妃来找本宫?难道皇上也想让本宫死?不会的不会的,皇上不会那样绝情,他肯定不舍得那么对我。”
李妃蹙眉看着她:“你该不是病久了,把脑子都病糊涂了吧?”
痨妃霍然抬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逼问道。
“你是得到皇上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