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娴熟麻利,一看就是经常做。
年伯同转身靠在围墙上,居高临下看她忙活,从侧面就看到她似乎在嘀咕着什么,他听不清,于是他蹲下来,“你的目标是什么来着?京华?有把握吗?”
“必须有,我要考京华摄影系,以后当摄影师。”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我以后要是专攻人物摄影,你们要不要雇佣我给你们公司的艺人拍照?但是刚刚那个人我不拍,馒头脸之仇,不共戴天!”
年伯同低头笑:“还挺记仇啊。”
“必须的。”方星河说:“连仇都记不住,我还能记住考试公式吗?”抬头看他,“你是不是还担心我会自杀?真的不会了,你不要老盯着我。我姥让你关照我,你也不至于老把我往自杀上推吧?”
年伯同挑眉,“是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就要自杀,我在确认你是不是有自杀倾向。”
“天地良心,我这辈子就那一次冲动。但是你这人太讨厌了,本来看你长的帅,我还挺喜欢的,你要老这样,我就真要讨厌你了。”方星河用抹布擦了擦刮刀上的颜料,“我现在已经接受我姥走了的现实,我也伤心够了。我进了我想进的学校,学了我想学的画。我不用为学费犯愁,生活费绰绰有余,我以后要当摄影师。自杀?那我姥在那边多可怜?活人的世界里,脸悼念她的人都没有了。”她忽又抬头看年伯同,“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当初在那个瞬间制止了我的冲动,要不然,我现在可能躺在哪个猪圈半死不活。”
年伯同笑出声,他点点头:“知道就好。”
楼梯口传来说话声,年伯同站起来,“你们画,我就不打扰了。”
方星河点头:“嗯。”
鸡排几人提着小桶上来,跟年伯同碰个正着,他们急忙提着小桶靠边让路,年伯同朝他们点点头,沿着楼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