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河抓了下脸,不小心碰到了肿起来的脸,“吸——要不是我的脸还疼,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我现在一看到那种装着一脸无辜的人就倒尽了胃口。”
孟旭的模样一看就是在家里做事的姿态,头发半挽,掉了很多碎头发下来,一脸憔悴,身上还套着围裙,贤妻良母谈不上,保姆的气质却是很到位,偏又是女主人的身份,她眼含热泪,脸上的表情十分无辜,任一个外人看的,都会觉得她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委屈。
方星河不顾方寒金的咆哮和孟旭的表演,转身收拾她的东西去了。
封皓看了方寒金和孟旭一眼,什么话没说,跑去帮方星河的忙,年伯同穿着皮鞋,在玄关处略略停顿了一些,然后抬脚走进别墅。
孟旭不认识他,但在面对一个俊美的难以置信的年轻男人面前,到底不想露怯,她自认长辈,看着英俊的男人开口:“小伙子,请问你是……?”
年伯同看孟旭一眼,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淡淡说了句:“我是曹老师的朋友,受曹老师所托,照顾星河。虽然不知道星河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但对于有人擅改她志愿这件事她更有理由表达愤怒。或许她对你们来说无关紧要,但是对曹老师来说,星河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她能打能骂,你们没资格。”
“这位先生,我想你搞错了重点,曹亦早就死了,这里没有什么曹老师,方星河是我的女儿,我管教她是天经地义的事,外人无权干涉!”方寒金说的义正言辞:“改志愿的事,我承认我做的冲动,但本质是为了她好……”
“是你女儿?”年伯同一下笑了起来,“不知方先生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方星河是方先生的女儿?难道仅凭一个姓氏?如果是这样,那天下姓方的的女孩子,是不是都是方先生的女儿?方先生似乎忘了,这个世上,你跟方星河之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是你的女儿,你是她的父亲,权看她是否承认你罢了。”
方寒金一愣,随即想起来确实如此。
方星河跟方寒金,确实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两人父女身份的证据,相比较而言,沈一玮更有资格,因为方星河的出生证明上,母亲写着的就是沈一玮的名字,而方寒金的名字没有出现在跟方星河有关的任何证件上,方星河从小到大被人称为野孩子,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在学校提供的所有证件上,父母的姓名都是不详。
曹亦是她法律上的监护人,曹亦去世之后,方星河即便到了方家,也没有更正监护人,她只不过是从同州这个地方,搬到海洲上了一年高三而已,仅此而已。
“所以方先生,你也是有女儿的人,面对别人家的女孩子时,我奉劝你的态度最好和善一点,否则,擅自改别人家女儿的志愿这件事,还是能让你被关几天的。”年伯同慢悠悠的走到沙发旁边,一眼看到茶几上放着邀请函,他随手拿起来看了看,“恭喜方先生的女儿考上京华,只是不知道宝宝女儿即将远行,有没有让方先生生出不舍之心。只是,这庆祝宴办的太早了,”他抬头,一张脸顿时让周围黯然失色,英俊的面容叫人不敢直视,“毕竟,你们家害得曹老师的女儿无学可上,你们的女儿却安稳上京华,也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孟旭的表情逐渐冷了起来,这人年纪看着不大,气场倒是十足,孟旭不喜欢这种攻击性很强的年轻人,她喜欢封皓那种,看起来很阳光很厚道的类型,头脑聪明还有礼貌,眼前这人怎么这样?长得再好也没用,没礼貌,自大,穿着鞋就直接进屋,一踩一个脚印,真叫人不喜欢。
“你是谁?你在我家里说这些什么意思?”孟旭上前一步,“请你出去,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年伯同笑着抬头:“孟道渠在牢里还好吗?”
孟旭一愣,“你是谁?!”
“还是别问的好,”年伯同道:“毕竟,你们孟家只要提起我的名字,老太太都会大发雷霆,不是吗?”
孟旭瞬间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了,那个害的她父亲坐牢的年伯同。
提起年伯同这个名字,孟旭可以冒出一百句骂人的话,年伯同就不是个人!
年伯同什么来历孟旭不知道,反正家里老太太说,他就是个低贱的劣种。
她听母亲孟老太太说过,年伯同原来就是孟道渠的走狗,专门从事包里催债的活,后来他年伯同摸清其中门路之后,自立门户单干了起来,快速聚拢资金后,他摇身一变成立了小额信贷公司,还大模大样的正规起来,再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关了信贷公司,转而投资了一家营销公司,几年后再次转型,成立了影视公司。
这人的人品不怎么样,也擅长用手段,口碑风评极差,但是不知为什么,偏这种人还挺吃得开,这白眼狼狗东西,明明是孟道渠拉扯起来的,结果掉头把孟道渠的集团连锅端,还弄了个协助警方破获特大非法集资、高利贷等各种功劳,成功了洗了一圈。
现如今怎么样不知道,但是肯定比孟道渠的日子好过,孟道渠还在牢里坐着,他则是逍遥自在的当起了年总,听说还在精英大厦租了上下两层楼,风风火火办起了影视公司。
这是人干的事吗?
孟道渠对他没功劳也有苦劳吧?结果呢?年伯同就是个白眼狼,就是条捂不热的毒蛇。
好在孟家在海洲多年经营,危难时也有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