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掀桌——她运气怎么这么衰,她本想安安份份地求学上路,怎么偏在半途上惹上这样一号人物了!
她本意打算先在樾麓书院里镀好金,再出去找一名上好佳主公辅助他一统战国。
可问题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过会有这样一个身戴罪恶值的主公恶霸当众跑来跟山长抢人!
无奈眼下,她人小卑微,面对大人物的招揽,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系统:孟尝君对你愤怒值5
陈白起猛地抬头,却见孟尝君一脸冷冷地盯着她。
喂!她究竟又做什么了天怒人怨之事,他这愤怒值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在涨!
她考虑一下怎么了!
陈白起深感这反派boss的心胸狭窄不是她能够扛得住的,她便略感为难地瞥向沛南山长,指望着他此刻能够帮口一二,省得她被直接抢入孟尝君的府中。
沛南山长倒没有想到陈焕仙跟孟尝君有故,毕竟一个是一穷二白穷途末路之人,一个身高权重家财万千之人,因不明其事,便没有插嘴两人之事,可见“陈焕仙”一脸为难地面对孟尝君的咄咄逼人时,他终于开口道:“孟尝君门客三千,且个个技艺不凡,想来自不会勉强一初出茅庐之小儿。”
孟尝君挑眉,朝沛南山长道:“沛南山长此言差矣,所谓千金难买心中好,正巧这陈焕仙入了本君的眼,本君只觉不收揽入府,怕大为可惜。”
这时,阴氏郎君隔着珠帘出声,其清越悦耳的声音尤其惹人注目:“据闻孟尝君食的是珍馐佳肴,饮的是玉露琼浆,历来凡事只求最好,又何需去为难一行走不便之人。”
“呵,难得阴氏郎君也爱好管闲事了,先前本君便有些奇怪,这陈焕仙的出场乐器如此奇特,如今回想一下,不正是阴氏的埙器吗?不知,这陈焕仙与你阴氏可是有关?”
阴氏朗君顿了一下,方道:“并无关系。”
“既无关系,本君便好奇,阴氏朗君何以如此关心他?”孟尝君夸大口气疑道。
阴氏朗君默了。
他总不能当众说,他引她为知已,见她一脸为难欲推恶霸强抢,便想帮她出头吧。
棋间正室,正在下棋的两人听到楼外的争执声,赢溭两指夹棋,修长俊眉扬起,目光冷漠讥笑:“只闻女郎能引起丈夫之间的争风吃醋,大相争斗,不料这一瘸腿士子亦值得他们争得面红耳赤。”
与之对棋之人直起背脊,轻揉了揉额心,不一会儿眉心便揉出了一抹梅瓣红印,他精神不济,轻柔道:“绝世人才与绝色美人相等,都占个绝字,因难觅而难得,自是争相恐后。”
赢溭不以为然,下面那个瘸腿小儿尚担不上一个绝世人才的称号,他抬眸,观对方一脸疲惫之色,便敛容正色道:“相伯先生可是久坐难受了?”
相伯泛白嘴唇一弯,虚弱一笑:“连一盘棋都难撑下,倒是让殿下笑话了。”
“先生随我从秦赴齐,一路上奔波劳累,是溭之不是。”赢溭面露歉意。
相伯摇头,指尖轻点棋面:“某这都不过是一些小毛病,殿下毋须自责,眼下齐这一步棋下好了,接下来方可行大事。”
赢溭颔首,他沉眉道:“先生觉得这孟尝君可交之?”
“孟尝君此人野心勃勃,得知殿下在此,想来不久后,便会派人来邀殿下会面。”相伯笃定道。
赢溭道:“这孟尝君欲取齐王而代之,与这样的人合作,吾等岂不是与虎谋皮?”
“不急,棋是一步一步下,局亦是一步一步布,再凶猛的虎亦惧英勇的猎手。”相伯弯唇一笑,虽一副病容青白,但仍旧是俊秀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