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尝君淡声打断了她:“先去整治漕城内的邪师与暴徒,他们盘踞在漕城中数月,危害已深,如这些野匪便暂不予其计较,稍缓再议。”
陈白起一愣,虽知孟尝君不喜她多开口参言,却仍忍不住道:“虽可能绕了一些路,但——”
孟尝君看向她,眸露讽笑:“从此处到漕城不过一刻钟,可到扶夷湖少说半个时辰,你说……只绕一点路,却只怕去了那里再赶回来,便已是天黑了。”
“……”
好吧,只能是撂下漕城特地赶一趟,顺路自然是不顺的。
“可如今城中有守卫维持秩序,将暴徒困于一隅,并非急不可待,可这扶夷湖的村落却正正处于危旦……”
“够了,你真拿自个儿是本公的门客?”孟尝君盯着陈白起的眼睛,眸转薄凉,语气明显带着不悦。
陈白起心道,这人怎么这么难缠,他的心究竟是有多黑才能够对一村人的死活见死不救,倘若就这样进了漕城,估计他这罪恶值又得涨不少了吧。
陈白起如今身份尴尬,人微言轻,一时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说服他,却见这时沛南山长领着莫荆与张仪走了过来,卫溪不在。
她一见沛南山长等人,便下意识低下头。
可一低下头,她又觉得自己这是做贼心虚了。
于是,她又抬起头来。
很明显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沛南山长听到了,他请求道:“若孟尝君觉得来回跑甚是劳累,不如便借我三十人,容我去看看情况。”
孟尝君蹙了蹙眉,对陈白起的话他可以不予理会,却不好驳了沛南山长的面子,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于是便犹豫着派哪三十个人给他。
陈白起听到沛南山长自动请缨时,第一反应就是,以他一介文弱书生体魄前去扶夷村岂不是羊入虎口。
这批盗匪加上暴徒之众,便绝对不是十几二十人的规模,况且这两者合作,她也觉得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