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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却是不知何时步若流星走过来的孟尝君,他阴沉若水地将人给连拖带拽地带了过去。
孟尝君故意让陈白起面对着卫溪,一只手却强硬地按在她的胸肩前,掌中力道不容忽视,他笑着,邪挑暗视地睨着卫溪,目光阴阴暗暗,轻描淡写:“本公的娈宠便不劳卫溪帮忙了,还是去紧重你师长吧。”
卫溪面容一下便结了厚重的霜白,他看了一眼垂着眼,并没有反抗挣扎的陈白起,又看了一眼以所有物般霸道姿态的孟尝君,不想笑的,甚至不想说一句话。
但他却又控制不住脸上浮上一抹冷笑,自嘲似的,掉头便走。
陈白起这才抬眼,看着他的背影。
人在走后,孟尝君的随从便两两成墙将地道前后给堵上,不再容任何人插足或者打扰他们,他们与樾麓弟子那边经纬分明,一边在这头,一边在那头。
“看了这么久,现在可以跟你的主公说说,沛南是怎么了?是快死了,还是已经死了?”孟尝君仍保持着让她背对他的姿势,微俯下腰,将恶意歹毒的阴凉声音送进她耳中。
听这话给恶毒的,没死也快被他诅咒死了。
陈白起稳稳地轻靠着他的胸膛,她的背脊微凉,而他的胸腔却是炽烈灼热的,有一种摧毁的力度,她挨得近,自然清楚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每一次血脉的震动。
忽然想起了在她给沛南山长心灵“疏导”的时候,系统一度给她刷出的孟尝君的愤怒值。
很明显,她这番自作主张让她的“所有人”感到了不愉快,眼下是正准备跟她秋后算帐。
虽然她完成了任务,已经不需要再与他坚定地绑定在一起了,可眼下她的这种身份却又摆脱不了他,所以必要的放软姿态是需要的。
“他……”她张口又闭了,这属于沛南山长的弱点由她这徒弟的嘴里说出来也太虐心了吧,她斟酌了一下用词,道:“他的身体确有些隐疾,而这种隐疾发作起来比较突然……”
“哦,什么样的隐疾呢?”孟尝君从善如流地接着。
“类似,喜好吧,他不太喜欢这地道。”她想远离他了,只能嘴里含糊。
但孟尝君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他心通,察觉到她的动作,另一只手也按了下来,并将她的身躯半拢于臂中,下巴搁在她的秀气的颈窝处:“呵,小妖,你莫不是当本公是很好糊弄?只是不喜欢,何至于反应这般大?”
这语调越来越阴阳怪气了,陈白起为了附和他,便不确定地反问:“那他是……严重地不喜欢地道?”
这句话,就像导火线将孟尝君脑中最后一根冷静的神经炸开,他将她推倒地漆黑的墙壁上,袍袖急灌猛风,倏地一下,他那曾轻肆意怜爱她的手掌,便挟着火焰裹着冰霜的手指便掐住她的脖子,那快速逼近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阴戾。
他笑着,却不如不笑,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你为他,便敢忤逆本公!”
系统:孟尝君对你好感度-10。
系统:孟尝君对你的愤怒值10。
系统:人物请注意,当他人对人物的愤怒值超过50,人物可能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他的出手莫说陈白起愣住了,魏腌等随从都错愕了,一时怔怔地,不知该如何动作。
这一路上看惯了孟尝君与她亲近,倒是第一次他这般盛怒对她。
只有冯谖像是早料到有这样一幕,老神在在。
他对“陈蓉”是有恶意的,看到她不好了,他便放心了。
但他这样偏生又聪明,不会主动撩事落下话柄,所以他环着手臂,不开腔,站在一旁瞧得心**薄,恨不得两人掐得更凶一点。
虽说是掐着,但孟尝君对陈白起的愤怒值到底还是没有达到50,所以并没有用将她掐死的力道,因此陈白起感觉到喉咙的不舒服,却依旧可以说话。
她的脸色白了几分,像是难受着。
也是她本就难受着,如今这样,却感觉脑袋更晕了。
她伸手,接着孟尝君的手,感觉到她触碰到他时,他在她手中,微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
“主公,属下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你与我计较,倒显得失了身份……”陈白起朝他笑了一下,下一刻,未尽之言,便像终于扛不住,晕了过去。
“陈蓉!”
孟尝君脸色遽变,手掌像被烫伤一样,放开了她。
他这才想起她刚才好像状态不对,声音都比往常虚弱许多,甚至还差点晕倒在别的男人怀中。
见她无力地地倒在他怀中,慢慢下滑,而他闪烁不定,忽暗乍明的眼神在冰冷的空气中仿佛挣扎流淌了许久,最终,在她即将要跌落地面时,方伸出一把将她娇小无力的身躯抱了起来。
“陈蓉,本公只会给你一次机会……”
一旁从头看到尾的冯谖一下便垮下脸了,阴测测地,咬牙切齿啊。
还以为主公会狠狠教训一番她的,偏生她晕得“恰到好处”,这下恐怕主公还来不及变狠,便先对她怜惜上了!
好生狡诈、阴险的鸟人啊!
滴答——
滴答——
不知哪处空荡掉落的水声,一下一下,坠落下,破碎掉,一圈一圈,间隔均匀。
陈白起动了动眼皮,慢慢眨开了眼。
她四肢酸软地醒来,发现自己正姿势怪异地趴在什么东西上面,她猛地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