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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些第六感敏锐的人察觉到空气中古怪的地方,他们飞腿蹬上旁边的篱笆墙,身姿矫健地蹲在墙头上,蒲州的人喜爱杏白梅红,梅栽院中,杏落墙角,因此户宅之间的羊肠小道或车行巷道都可见杏花娇灌于头,清风一拂面,那朵朵绽放的小白花如同粉蝶一般震翅欲飞。
他们当机立断反起刀背便敲向树干,刹时洒娇落樱,如白花一般,纷纷飘落而下,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当下整个场面十分唯美浪漫,然而却无一人有这种闲情雅致的心思,反而雪如刃、雨如线,还透着一种弦在箭上的紧绷感。
他们屏息而待,目如鹰隼,只见那片片飘落的娇小花瓣流畅缤纷,唯有在一处有了微不可见的滞顿感,下一秒,空气像扭曲了一下,模糊又诡异地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有人眼尖,只觉以落花为线勉强在眼中勾描出了一道人影。
浓墨、却淡描。
是真、是假?
主要是太快了,一瞬即逝,许多人都误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但这并不是错觉,因为一直密切注意着四周变化的黑骑兵准备地捕捉到一道气息,他们确定有一个人曾经就站在那里,他、或者是她,就在暗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像黑暗中狩猎的猫一样。
想到利用这种方式来寻人的几人,从墙头一跃而下跨上戴着黑盔的马匹,一个俯冲大刀便朝着墙头上挥砍而去,那几刀相加,强劲的刀气将脆弱飘落的一大片杏花撕裂,但最终却是扑了个空。
他们当即掉头,马蹄溅起地面的杏花飞扬,只见一道阴匿的气流撞散了花瓣,朝着侧旁而去,他们心中戾气蹿升,便想都没有想便反手挥刃。
呃啊——
不出意料,刀刃带着一股狠劲砍入了血肉,然而那个被砍死的却不是他们以为的人,而是一个黑骑兵。
他死时双目瞠大,好似完全不明白为何中刀倒地的是他。
砍人的手颤抖了一下,只觉满目皆红,怒喝:“出来!“
一时之间愤怒、焦躁又毫无头绪的黑骑兵乱成了一团,毫无章法地四处挥砍。
找不出人时,他们费尽心思,可找到人时,却又是另一场炼狱。
一直在等陈白起信号的牙索等人潜藏在宅院之中,他们自然也听到了动静,一时之间心中也是各种复杂激动,再见时机已经成熟,敌人的心态明显已经接近崩溃,他们不再等待,立即集结了队伍力量,从后方包抄上前便是义勇凶猛的冲杀。
要说在人数上自然是牙索他们这方占了优势。
千多人对上百号人,几乎是十对一,按理来说胜算自然是更大些。
然而黑骑兵的作战能力却更强,队伍之间的配合也更好,若论武器兵甲,他们可是连马都武装到位了,自然胜出他们这些散伙集结兵许多,因此哪怕靠着陈白起那一手鬼神莫测的先发令他们阵脚大乱,却仍旧让他们在围拢的囚笼中撅了洞逃逸而去。
牙索对这个结果是气得满脸通红,他向来心高气傲,本以为能够一举歼灭这等恶徒匪军,在军中扬威立名,却不料结果不如意,最终还让剩下大半的黑骑兵部队逃走了。
心底的火一下焚烧掉他的理智,原本商议的是以救人为主,黑骑兵战力强悍,若不能尽数杀了便也是穷寇莫追,然而在陈白起前往小南巷通知被困的城民情况完成系统任务时,牙索却径直留下了一批人护送城民离开,便带着其余部队继续乘胜追击。
在得知牙索竟不顾她的劝告,鲁莽追击黑骑兵时,她简直想扭掉他的脑袋。
这时,系统传来任务完成的提示音——主线任务之任务二:完成。
任务三:粉碎黑骑兵的武装威胁,全城解放(进行中)。
完成了?
可明明不是还有一处黑骑兵围困的居众没有被解救出来……
陈白起心底存疑。
对于黑骑兵她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迷雾遮挡住了她看真相的清明,她本以为对方是一群穷凶极恶以杀人为乐的暴徒,但后面她又发现他们将城中大部人像驱逐耗子一样困守于一处,并不急着杀,反而一直驻守在外,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这群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颦了颦眉,看着巷子里被打落一地的粉白杏花瓣,它们就像一张雪白的地毯一样将整条平整的道路妆点一番,随手一扬,一股厉风残卷而起,地面的花瓣被激荡而起,一阵乱花迷人眼后,再缓缓坠落,而后地面上凌乱不堪的花瓣好似组成了一道奥妙的玄机,她脑中自动将其翻译汇成一句——有诈,牙索危矣。
陈白起表情霎时变了。
这是……占卜所得的结果。
是凶兆。
她立即从系统包裹拿出一张“面谱的碎片”戴在了脸上,“面谱的碎片”戴上并没有特殊的功效,除非她集齐了所有的“面谱的碎片“合成了一张完整的”面谱”。
虽然它没有增益,但目前而言它却可以遮面。
“面谱的碎片“虽然叫作碎片,但并非真的一小块一小块,戴上它后,依旧能够覆盖住整张脸,除了眼睛跟嘴唇部分。
另外它没有任何图案跟颜色,雪白如石头的质感,表面有些粗砺沙石质感,跟一般面具相比,它不需要辅助任何工具便能直接贴合在脸上,除非受外力导致粉碎,否则不会掉落。
当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