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回忆之前在包厢里发生的事,记忆中那个从壮汉身后出现的张脸也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观天。
更具刚子所说,在我昏死过去的时候那两条黑弓已经闯进了交易会了,所以我那时候感受到的地动山摇肯定就是那两条大蛇所为。
我估计这件事应该也是观天干的,不然两条蛇好好的被关在集装箱里怎么可能会自己跑出来。
之后等缸子被大蛇“所救”腾出功夫再来看我的时候,门锁已经被人打开了,而且据缸子自枷崂锞椭挥幸蝗艘皇。
缸子把我抱出来之后,大家趁着场面混乱往外跑,当时有很多人已经坐快艇往岸上逃了,钟义也在船上找了一圈,可是也没能找到任何可以让我们离开这艘游轮的办法。
就在万古游轮上几乎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人的时候,两艘快艇居然从远处开了过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时怎么回事,但是花城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因为那个坐在快艇上的领头人是孟安青。
我和缸子上了其中一艘快艇,其他人则上了另一艘,因为当时严飞堂和花城也都受了不轻不重的伤,小瑶的爪子直接就断掉昏迷了,所以钟义和秦欢也就不得不和他们呆在一块帮忙照顾着。
回到岸上之后他们被送去了医院,孟安青就让人仔细的替我检查了一下,结果说我什么事儿都没有,睡的正香。
“怎么样,我棒不棒啊~”
孟安青阐述完她的“英雄事迹”,抿着小嘴跟我邀功。
但是我注意力却完全无法集中在这个风韵美艳的中年女人身上。
“缸子,我那个朋友秦淮逃出来了吗?”对这件事我心里没底,就连问出这句也都不敢直视着缸子的眼睛。
刚刚在孟安青和缸子的叙述当中,尽管我一直在心里拼了命的祈祷,但却依旧没有在这段故事当中搜寻到秦淮的戏份。
缸子看着我,好久好久才摇了摇头,“对不起兄弟,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她,要是看到我说什么也得帮你把她弄出来。”
我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摇摇头打断了他。
缸子已经很够意思了,他为我所做的实在是太多太多,我这条挂着邪血的命已经为所有人带去太多糟心的事儿了。
我没有资格再要求别人为了我做什么。
此刻我久违的想起了召邪降咒,以及上面的那句话——舌尖挂着邪,言出既是祸。
卧室里似乎陷入了没有尽头的沉寂,我虚弱的下了床,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了孟安青当初给我的本票,递给了她。
“不好意思了,任务没完成,花城手里的那张我回头一定还给你。”
她轻轻捏着本票,我收回手一抬头,却发现她哭了。
孟安青哭的既不伤感也不痛苦,没有牵动人心也丝毫不感人至深,就好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的哭,但是却让我找不出一丝虚假的破绽。
“你怎么了?”我轻声问她。
孟安青轻轻摇了摇头,眼泪拉扯着眼影缓缓滑落到嘴角。
她顺手一抹,泪水便花了唇彩,一道诱人的淡红斜着从嘴角往上微微扬起,那张小脸如今竟像极了一个卸了半面妆的悲伤地小丑。
我知道她有话要说,便也没再催促,这种时候就只要等着就好。
孟安青看了我一眼,曾经傲然的眼神终究还是学会了闪躲,她就如同一个犯了错正在接受父亲“审问”的孩子,稍带委屈却又无比坦然的说道:“其实…抓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
说实话,对此我并不生气。
自从在龙欢洞刀疤开始,我似乎就已经习惯了被迫害以及被偷偷地迫害。
但即便如此,这却并不意味的我没有资格就这件事生气,虽然现在我内心平静,但我最起码可以假装生气。
于是我面露震惊,带着演技的往后虚弱的趔趄了一步,逼真到缸子一步上前就架住了我,“兄弟你别气啊!你这身体不能动气!这女人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子替你剁了她!”
我发着颤的大叹一口气,摇摇手制止了缸子,“我早就说了…这世界上除了你们几个…没什么人值得我信任…”
“是是是,兄弟你说的对,你别动气了,你赶紧坐下来休息会吧。”我还想站着演一演,可缸子硬是把我“扶”到了床上坐着。
我演上瘾了,自认为看向孟安青的眼神里杂糅着三分失望三分不解,剩下的都是隐隐的愤怒。
虽然这会儿没有镜子,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脸,但是效果好像还不错。
孟安青纠结了一会儿,小嘴一张一合欲言又止,但是最终还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我,我也才弄明白,之前她进门之后的“邀功”是想给她接下来说的这件事做一个补救的铺垫。
原来这是一个已经蓄谋了很久的计划。
这件事已经谋划了很多年了,而且这一切背后的策划人正是之前在交易会里那个穿着西装的光头——泰国和尚昭坤吉拉宇。
吉拉宇是他的名字,昭坤是称谓,这也是泰国人命名的习惯。
昭坤是对一种僧人的称呼,通常指的是那种管理着很多省内的大小寺庙,而且主管这些寺庙的财务和后勤方面事物的僧人,算是泰国僧人里的职能单位吧。
而且吉拉宇从小就一直在研习东南亚乃至世界层面的各种邪术,这也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爱好。
他在很多年前就发起过一场寻找“邪人”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