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我的行动就这么容易被预测吗?
我就是害怕高二听到我出房间的声音所以一路就差就爬下来了,结果这人居然直接站大门口堵我,简直就是预判了我的预判。
“师傅您也别生气,我一大早起床就看到老板拎了个包到你房间里去,我就估计你今天得出门。我寻思着我要是直接问你那你肯定不会带我去,说不定还会为了躲我耽误了您自己的事儿,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高二这番话说的倒是有情有义的,而且把他本质上其实是死皮赖脸的行为直接上升到了“无可奈何”的层面。
事到如今,我的内心也潜移默化的发生了一些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转变,于是我往门槛上一坐,很认真的问他,“你知不知道我这次要去哪里?”
高二是个聪明人,见事情似乎有门儿,立马就跑到我面前盘腿坐在了地上,“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去!”
“我去的可是葬蛊堂,不知道你之前在陈老他们手底下的时候有,没有听过一个叫龙欢洞的地方。”
“听过!”高二坐地上值拍胸脯,“虽然我只去洞口看过,但我听说了那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但是您和您的搭档们却完好无损的走出来了,而且据说您去过的葬蛊堂还远远不止这一个!”
我必须要承认,我被夸的很爽。
但这种事不能露出来,否则我刚刚端起来的气势就泄没了,“葬蛊堂确实危险,而且我去也不是为钱,即便是这样你也想跟我去?”
“想!比老光棍想娘们儿还要想!”
我自诩也算是个性情中人,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打算纠结了,当即就把背包往高二面前一丢,“背上!出发!”
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彼此互相也都有的一个大致的了解。
首先高二这名字的来历就挺有趣的。
高二,顾名思义姓高家行二,土生土长的地道云南人,当初他妈妈怀着他在山上采菌子采野菜,时至中午打算回家的时候忽然腹中坠胀,眼看着就要生产了。
他母亲当时是一个人上山来的,身边有没个帮手,就只能捂着肚子夹着腿往山下走。
才走了没几步,胯下突然“呼噜”一声,孩子居然就生出来了,小孩儿落地之后顺着山路边就掉了下去。
她母亲当时就要疯了,扑到地上就想往山下面钻,想去找孩子。
谁知道,孩子的脐带这么巧就挂在了一棵朽断在山边的枯树干的枝杈上,高二就在那儿悬着荡着,算是活了下来。
所以高二的母亲一直把他视若珍宝,因为她觉得当初高二那条命,是山神爷送回来的。
因此高二的小名也叫阿木。
问完了他的事,高二也问了不少关于我的事儿。
但是他问的那些个问题的核心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葬蛊堂里是不是有一些稀奇古怪妖魔邪祟之类的东西。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已经出村很远了,看高二背着包已经有些气喘,我们便找了块路边的大石头坐下来准备抽抽烟,休息休息。
我掏出烟递给他一支,回想起之前的经历,这会儿哪怕坐在大太阳下头,我还是会感觉有点肝儿颤,“这么说吧,我前前后后下了几个葬蛊堂,鬼是一个没见到,但是比鬼恐怖的东西我见得太多了。”
高二嘬着烟嘴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汗,“啊?!还能有比鬼恐怖的呐!您给我说说吧!”
“什么长的个人一样的大蜥蜴,大蜘蛛的肚子上连着一具尸体,两三辆公交车那么长的大蜈蚣,还有两条大蛇。”我说的轻描淡写,丝毫不带一点儿修辞的成分。
但高二还是听的有些发痴,我看着他那张傻不愣痴的脸就想笑,他在那儿想了半晌,才出神的嘟囔了一句,“我也好想见一见啊…”
休息了会儿,我们接着往前走,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根据廖大哥的描述,我们应该往南边拐了。
下了村路,往南就是林子了。
如果线路没什么问题,往前走上一个多小时会出现一座小山头,那就是阿锦之前和我们通电话的时候所在那座山——南天门。
到了南天门之后我们得顺着山的西边继续往南绕,然后再走上个把小时按理说就应该到廖大哥他父亲所在的位置了,廖大哥每天中午都会去看他父亲一次,他说了今天会在那儿等我一会,就当是给我引个路了。
进了林子路可就没那么好走了,这里面的空气明显要比外头要潮湿一些,估计是临近南天门山的缘故。
不过气候条件什么的倒是小事儿,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关键是大概从五分钟之前,我就时不时的能看到一种浑身均匀分布着白色斑点的大蚰蜒。
蚰蜒又叫钱串子或者千足虫,喜欢生活在潮湿朽木或者山洞里,外形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棍状的身体两周分布着无数只细长的脚。
这玩意儿可太恶心了,我连蜈蚣都怕更何况这种比蜈蚣恶心一万倍的东西。
“师傅!”
我正看着不远处树根子那条大蚰蜒,高二忽然一嗓子把我给惊了一大跳。
“师傅,你说是不是有葬蛊堂的附近必定会有异状?”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倒是把我给问住了,按理说葬蛊堂里的东西肯定是很怪异的,但是附近的东西会不会怪异那我可说不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高二伸手一指前方。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在很远的地方,一棵大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