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就把我给说愣了,什么叫阴邪之体,还什么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人啊!
“老爷子你别吓我啊,我当然是人啊。”
可是他就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一个人旁若无人的在那儿自言自语,“我就说为何二位爷没有取你性命,原来是你这具不阳不阴的身体让他们有些迷惑了,我之前还有些疑惑,现在算是明白了。”
“老爷子诶!你听我说啊,我是人不是鬼啊,我有影子!”
他的注意力好像是被我拉了回来,但还是不太愿意跟我说话的样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庙门外,好像是在打量着我。
“小儿我问你,你可拿身子祭过鬼?”
我赶紧说道:“当然没有!”
我用我想象力匮乏的大脑稍稍想象了一下,结果连祭鬼是什么样的场景都想象不出来。
“老爷子你别吓我啊!”
“小儿,那你可与邪物换过身子?”
我赶忙摇头,“我怎么可”,可话才说出口一半,我便愣住了。
我换过…
我还真的换过,当初在猴儿庙底下的时候,我被土精换过身子,以至于到现在我都不敢深琢磨这件事。
就是偶尔一想起我现在的身子曾经只是一具肉块儿变得,我胃里翻腾的都想吐。
“小儿,为何哑言?”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他了。
因为我觉得,就凭这个老人的见识,说不定可以替我解决这件事情。
“老爷子,我实话实说吧,以前我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遇到过一个黑色的人影,我被它碰到了,不久之后我的意识就从原本的地方跳到了另一个地方。我估计,可能和你说的一样,我的身体被调过包。”
“哎呀呀!果真如此!”老人大声叹道。
“小儿啊,你是被邪祟之物替换了命路,如果老夫猜的没错,曾经触碰过你的那个黑影子,应该是在咒堂之中徘徊的妖鬼。”
咒堂,说的也许就是葬蛊堂吧。
这老人果然是内行。
听到这儿我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股脑把所有的事儿都倒了出来,“我去的是一个葬蛊堂,那里面有个特别大的巨人影子,还有好多追着我咬我的东西,但是我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子,还有一条长着和我脸一模一样的大鱼,还有那些黑影子,老爷子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在我说话的时候老爷子一直在啧嘴摇头,待我说完她迫不及待的说道:“咒堂可不能去啊,你遇到的都是些邪物,特别是那个巨大的黑影子,那一定就是怨鬼集合而成的因果胎,可我从没听说过有这么大的因果胎,小儿你能出来简直就是命硬!”
“老爷子,那小黑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它一直在模仿我的动作,但是总惦记着碰我,而且就在我被碰到之后,才慢慢开始的转换,没过多久我就被他调包了。”
那老人没有立刻回答我,伸手好像是在怀里翻着什么东西,于是我接着说道:“老爷子我是学咒口的,师傅叫花海,您是不是我的前辈啊?”
老人一边套着口袋一边说道,“果然,老夫名为马郎,师承缺面叟旁支得羊老道的后人,论辈分应该比你师爷要高一辈儿。”
马郎…
我刚刚不是才见过一个马郎吗…
“老爷子…我刚刚才见过一个马郎…”
“什么?!”
老爷子一声难以置信的咆哮,与此同时,在他身后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高举右手,顿时一道寒光就照进了我的眼睛。
他手里拿的是一把刀!
那老人算是灵活的,就在那把刀剁下来的同时,他就地一滚就翻到了我的身边,然后伸手就拍我身后那怒目金刚的嘴巴。
庙门处“轰”的一声就降下了一块石闸!
然后我就感觉如同地震了一般,四周满是“轰隆轰隆”的噪声,天摇地动的,在这期间,那老人一直都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臂。
大约两三分钟之后,一切终于平静了下来,而我和老爷子也归于了一片绝对的黑暗当中。
“老爷子…”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钻紧了我的鼻子里,就在老爷子的那个方向。
我突然意识到他很可能没有闪过那一刀!
他还是被砍到了!
“老爷子你没事儿吧!你是不是被砍到了?!”
老爷子轻声哼哼着,应该是疼的不行,“小儿,你要小心啊…别像我一样落得这种下场。那个马郎便是我的分身,没想到今日在此还是中了他的招。”
其实之前在听到马郎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大概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也许我被黑影掉包之前的身体,也在什么地方寻找着我吧。
“老爷子我包里有简易急救箱,你别说话了,我想办法给你包扎一下,如果是皮肉伤那不要紧的。”
我先从包里摸出手电,把扩散光线的盖子卡了上去,二郎庙里顿时就明亮了起来。
老爷子正躺在我身边,左边肩膀处被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好在这位置肌肉相对厚实,没砍到神经或者骨头这些地方,但是老爷子这左手是肯定抬不起来了。
我打开急救箱,拿出一小罐双氧水一股脑倒在了伤口上,再拿出生理盐水冲洗一遍,全程老爷子一声不吭的,我赶紧去摸了摸他的鼻息。
还好没死,那不得不说这老爷子倒是够硬汉的了。
这一系列鼓捣处理完毕,伤口的血也差不多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