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脸上一热,紧接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就从我头顶上飞了过去,落在了不远处一个空旷的地方。
紧接着那群黑虫一个急转直奔那个方向,一瞬间就把那东西就淹没了。
“快回来!替命符撑不了多久!”
我瞬间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强忍着剧痛拔腿就跑了回去,一个飞扑就钻进了金刚庙里。
老爷子坐在庙门正下方,右手兜着一捧鲜血直接往自己额头上一拍,随后鲜血溅了开来在庙门槛上画出了一道鲜红的血线。
“有阳血镇着夜菩萨暂时进不来,小孩儿你伤到哪儿了?”
我擦了擦脸上的血,这才有机会看向我的脚后跟。
这一看,我浑身就是一凉。
鞋子后本部分已经彻底烂没了,脚后跟也少了一层皮,裸露出来的肌肉上麻麻赖赖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食出来的空洞。
“常有人被这种怪虫吞噬,而且死前多端坐于地上浑身覆着此虫,远远看去,宛如一尊黑夜菩萨。”
我恍然大悟,原来我之前并不是用手电在墙上画画,是那些趴在墙壁上的夜菩萨被我手电光驱赶而造成的假象,现在想想真是后怕。
那群黑虫子要是脾气再爆一点儿,一开始就奔着我来,那我现在恐怕就已经“坐化”了。
“谢谢前辈救命之恩…我刚刚有点莽撞了…”
话刚说完,外面潮水一般的黑虫子就涌了过来,但它们无一例外都爬到老爷子洒下的血线前就停住了。
“老爷子,你这血线能撑多久?”
老头看了我一眼,就只是摇了摇头。
看样子在这个咒法失效之前,我们若还是找不到出口,那么下场恐怕就只是两具白森森的枯骨吧。
“小子,跪下。”
老爷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当真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可以乱来吗,这话一出口就知道是个老s了,难不成还想在这地方调教我吗。
“老爷子…您什么意思啊…?”
“跪下,我要你拜我为师。”
“啊?拜你为师?”
老爷子正襟危坐,闭目颔首,“替命符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用的,必须得有咒法的血脉才可以应验。刚刚我扔出替命符也是尝试而已,没想到居然成功了。今日我定是走不出去了,所以我希望你拜我为师,尽可能的学尽我的功法,也算是没让我马郎家的血脉断了根,你可愿意?”
我原以为老爷子让我拜师貌似“逼良为c”,可他这番话却说得忠义双全,实在是让我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我愿意…可是我从没拜过师,严格来说我咒口这门本事都是我自学的。”
老爷子忽然双目圆睁,“咒口?可是江南花家一脉?”
我没想到他居然也知道我奶奶的“名号”,不由得心生了一股傲气,“是!就是江南花海一脉的,我是她孙子,我叫吴言。”
“那便错不了了,想来,这种地方外人也是接触不到的。”
马郎说完从腰间拿出了之前的那根发簪一样的木针,捏在了手心,“马郎,师从湖南金山道人马为患,自幼习得一身玄异的术法。不料今日恰逢死期,只得将一身本事传于江南花家咒口二世传人吴言,你可愿意。”
这番话说的我热血沸腾,当即就抱拳点头,“我愿意!”
“好,话不多说,接我木针。”
我恭敬的深处双手准备接针,没想到马郎手腕一抖屈指一弹,那木针居然就插进了我的右手的掌心之中。
“化木作血,引狼为官。我先传你一手隐身术,徒儿你可以看好了。”
马郎伸手拔过木针,如闪电般在我耳畔一抖手,木针就插在了我的耳垂后面的肉窝子里。
“隐身术并非施术于自己,而应该施于对方。道血入体扰乱视神经,方可扩大生理盲点区域,从而做到真正的视而不见。”
马郎说完一掐指,我顿时就感觉耳朵根子里面的肌肉酸胀无比,与此同时,马郎竟然在我面前缓缓地淡化、透明,几秒钟之后居然就消失了。
“我…我真的看不见你了!”
忽然我耳根一疼,木针被拔了下来,然后一只无形的手在我耳根揉了揉,片刻马郎的身影就又显现了出来。
“你学过咒术,想必也知道如何操控咒血。此术不难,懂得原理之后勤加练习即可。”
此时庙门外的夜菩萨突然狂暴了起来,跃跃欲试的打算冲破血线的封印。
马郎回身坐定,单手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铜钱,大手于身前一挥便飞快的把那些铜钱插入地面作成了一面铜墙。
“金刚阵,此阵法极阳,可阻隔阴物镇守神识。我今天就教你一手金刚血墙,非但可以阻隔阴邪,而且还能扰乱人心人识。”
说罢,马郎用右手指尖在木针上蹭破了皮,然后挤出鲜血甩向铜钱。
那些血滴就如同精确制导一般分别洒在了每一枚铜钱方眼上方一点点的位置,然后顺着滑落,刚刚好就封住了钱眼。
此法一出,原本还在暴躁发狂的夜菩萨一个个就像是没头苍蝇,在庙门外横冲直撞,没一会儿竟然全部跑散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便一直坐在地上认真的学习着马郎口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术法。
直到最后马郎口喷鲜血,颓然倒地,这一次传教便正式结束了。
“师傅…”
“徒儿,我肩膀上并不是普通的刀伤。那是被红箭草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