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洞后面那个人几乎是隐在黑暗里,在白头灯摇曳火光的映照之下,也只能看到半张挂着鲜血的殷红小脸。
“阿锦?”我觉得人影有点像阿锦,便试探性的叫她名字。
人影听见我的声音突然浑身一颤,语气里竟带着淡淡的哭腔,“吴言……”
真的是阿锦!
我喉头哽咽逃命一样的冲到破洞口,紧紧地抓住了阿锦的手,“怎么样!受伤没有!脸上血是谁的啊!说话啊!”
阿锦哭着摇头,“阿锦不疼……不疼……”
“快爬出来,我带你出去!”说完我退了一步,同时估量着这个洞口够不够阿锦爬出来。
可这个破洞也只比篮球大上一点点,我连脑袋都塞不进去,纵使阿锦的身材再苗条也是绝对不可能爬出来的!
“阿锦你退后点!”我赶紧回头招呼钟义,“快来啊老三,帮我把门踢开,她就是我朋友!”
钟义活动活动脚踝就走了过来。
可这个时候我身边的阿锦忽然“啊”的叫了一声,随后竟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头发,一下子就被拖进了黑暗里!
“阿锦!!!”我扒在洞口吼着她的名字。
钟义大喊了一句“躲开”然后冲过来飞起就是一脚,这一脚在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踹中石门,震得我脑袋眩晕一阵作呕。
钟义直接踹崩了苟延残喘的烂石门,碎石块开始像下雨一般往下落,钟义赶紧拉着我躲到了一边。
石门上横七竖八的裂缝快速蔓延,一块块大小碎石伴着不绝于耳的“噼里啪啦”砸的是满地的烟尘。
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块落地之后滚到了我的脚边,我用脚尖拨弄了一下,却在断裂开来的截面里看到了一坨肉红色的东西。
这石头就像是一块深灰色外壳,暗红色内心的夹心饼干,外层包裹着近十厘米厚的石头表皮,可里面竟是那种交错着深紫色血管和筋脉的肌肉组织。
钟义抬起一脚直接把石块踢飞在对面墙壁上,撞成了一坨肉酱,“这就是蛊种门,又叫离世隔,相传上古时期常被用来关押异兽,由于算是**,所以可以被施加一些咒术用来阻止入侵者。”
话说完,石室里已经如失火般满是烟尘了。
我一秒钟也等不及,捂着口鼻跨过满地恶心的碎石块就冲进了石门,钟义和严飞堂也紧跟着我跑了进来。
“阿锦!!!”
眼前一片漆黑,我的声音在这片未知的空间里不断回荡。
钟义从腰间拿出手电调大了光圈,严飞堂也高举白头灯往前走了几步。
我轻轻一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淡,同时又有些甜的腥臭味。
钟义走到右边墙壁前仔细的查看起来,我就想拿过严飞堂手里的白头灯继续往里走,因为阿锦刚被拖走几十秒而已,现在应该不会离我们太远。
于是我伸手就去拿白头灯,严飞堂却后退一步躲了开来,“你干嘛?你要自己进去?”
“快给我!她不会离太远的!”
严飞堂远离我几步,坚定的摇了摇头,“别送死,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我刚想回她,不远处的钟义大踏步走到我身边,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师兄,这里就是葬蛊堂。”
“我知道啊!”
我觉得钟义的话有点莫名其妙的,我从木屋里的通道下来到现在已经待了几个小时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钟义盯着我的眼睛,摇了摇头,“现在我们所在的这间石室才叫葬蛊堂,外面的一切,不管是通道还是那个水潭子它们都有自己的名字,但是没人记得,也没人在乎那些名字。”
这我就有点不解了,“既然都有名字为什么没人记得?”
“因为和这里比起来,之前的所有都不再重要,不管多么凶险都不重要。所以人们才用葬蛊堂这三个字,取代了一切。”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钟义就是想告诉我这么大一个地下建筑明明只有这个房间被称为葬蛊堂,但是人们偏偏愿意用这三个字指代一切,无非就是想衬托出这个房间的凶险。
“我知道!但我不想浪费时间!”
我话音未落,钟义飞快一伸手就拿过了严飞堂手里的白头灯,然后他头也不回的甩手一扔,白头灯狠狠的砸在了钟义之前查看过的那面墙上,一时间火光四溅。
严飞堂刚想开口问是什么回事,墙上火苗一蹿,一道细长的火蛇居然顺着墙壁蜿蜒前进,一瞬间就延伸出去好几米。
钟义指着那条火蛇说道:“墙上有很多嵌着油膏的缝隙,应该就是用来照明的。”
说话的功夫火焰已经延伸出去十几米了,我们三个就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条火线前进、转折、盘旋、上升。
火蛇精准的划过并点燃一个个被钉在墙上的火把,这间巨大的石室也一点一点的亮起来。
我们足足等了快五分钟,火焰终于盘旋上了石顶,最终在我们的头顶点燃了一副灼热跳动着的栩栩如生的顶壁画。
那副画描绘的是一条巨大的,头上长着独角的蜈蚣。
蜈蚣是盘着的,尾巴作为外圈的一圈一圈足足绕了十五圈。
蜈蚣头收在身体的最中心,头上那两根火焰触须燃烧跳动着,远远的看过去也是栩栩如生,似乎随时都会扑向我们一般。
火焰彻底点燃了这幅画,整个房间里顿时就燥热不少。
可这间石室实在是太大了,估计怎么也要有两个足球场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