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冰面上热火朝天,大家正在捕杀最后的几只黄羊。
若是在草地上,黄羊仗着自己灵活的四肢,一旦发现人,只需几个用力地蹿跳,就逃之夭夭了,如今困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一跳一摔,根本无法逃跑。
在孩子的哄笑声中,这些可怜的动物,面对猎人的步步进逼,浑身颤栗不止,先后都成了牺牲品。
冰面和草地上的黄羊,攒到了一起,经过清点后,堆成了一座小山。
大人和小孩都笑逐颜开,沉浸在节日一般的氛围中,然后聚在黄羊堆前,准备分战利品了。
塔里忽台开始说话了:“刚才,当大家在冰面上捕杀黄羊时,我与脱朵发现了一件让人非常气愤的事情,那就是铁木真和哈撒儿,竟然偷偷地驮着自己捕获的四只黄羊走了!”
他讲完后,脱朵开始在旁边煸动:“铁木真和哈撒儿,明目张胆地触犯了蒙古人自古以来集体狩猎,统一分配猎物的老规矩,大家说怎么办?”
就如一块大石头,投入到了平静的水中,溅起了愤怒,群情汹汹,毕竟蒙古人最看不惯偷盗行为。
“收回黄羊,一只也别分给他们。”
“也速该也算是英雄,他的两个儿子,却这么窝囊!”
“太过分了,趁大家还在忙着捕杀黄羊时,就偷偷地带走猎物,真是破坏了我们蒙古人的老规矩啊!”
“是啊!不从重处罚,大家都躲在后面偷猎物,还有谁愿意当傻子,冲到前面去猎杀。”
听到这些话,塔里忽台和脱朵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两人没有想到,人群中却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我是哈撒儿,与哥哥铁木真在这里,我俩没有偷黄羊!”
犹如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塔里忽台和脱朵的脸上,塔里忽台立即露出了难看的表情。
脱朵根本不相信,于是气急败坏地喊道:“难道我还会看错,你俩站出来!”
在众目瞪瞪之下,铁木真和哈撒儿果然站了出来。
塔里忽台生气了,用力踢了脱朵一脚:“你不是说,亲眼看见铁木真骑着白色的草上飞走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脱朵当然不是一个善茬,刚刚回过头,还是没有看见草上飞,索性在恼羞成怒之下,竟然公开污蔑起来:“铁木真,你的草上飞呢,这又作何解释?你是不是把黄羊驮回去,又换马回来了?”
铁木真想起舅舅的话,要自己提防脱朵,不禁握紧了小拳头,当即展开反击:“刚刚,我和哈撒儿还在冰面上,一直帮着答里台叔叔拖黄羊,不信的话,他可以作证!”
答里台是也速该的弟弟,马上站了出来:“我可以作证,铁木真和哈撒儿一直在冰面上。”
脱朵急了:“你们是一家人,难道就可以帮着说假话!”
答里台听了,立即拔出身上的腰刀站出来,指着脱朵骂道:“以前,亏你还是也速该的那可儿,今天竟敢血口喷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污蔑我和两个侄子。”
接着,他上前走了一步,用刀指着脱朵,“今天,不给大家一个说法,我跟你拼了!”
也速该的哥哥捏昆太石,见脱朵公然投靠新主子,公开污蔑弟弟和两个侄子,也站了出来,拔出腰刀:“脱朵,简直欺人太甚,竟敢颠倒黑白,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塔里忽台见势不妙,只得又踢了脱朵一脚,然后上前安抚捏昆太石和答里台:“脱朵认错人了,但他及时发现并指出,有两个孩子在围猎现场偷羊的事实,也是为了大家好嘛。”
“当时,脱朵指着铁木真的草上飞让我看,我也看见有两个孩子,骑着马驮着四只黄羊走了,这是确凿无疑的。”
他侧过身子,指着草地上的马,“不信,大家请看一下,铁木真的白马不在这里了,是不是这样?”
听了塔里忽台的解释,捏昆太石和答里台的脸色,才稍稍有所好转。
“这样吧!让铁木真和哈撒儿不动,大家都骑到自己的马上,看看多出来的两匹马,到底是谁的再说。”蒙力克建议道。
当大家骑上自己的马,果然发现两匹马没有人骑,当即有孩子站了出来:“我认识这两匹马,分别是别格帖儿和别勒古台的。”
听到这里,很多孩子,开始为铁木真鸣不平了。
“又是别格帖儿这个坏蛋,太可恶了!”
“上次,他烧草原,想害铁木真,现在又骑他的马,还想嫁祸,真是太坏了!”
“别格帖儿偷马偷黄羊,应该重罚!”
两个老人站了出来,其中一个讲道:“救火要趁小,教子要趁早,也速该不在了,大家要帮着教育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啊!”
另一个也说道:“跳蚤吃血,还想让虱子担过,别格帖儿这么小,心就这么坏,连自己的兄弟铁木真也想害。如果不严惩的话,等他长大了,将成为害群之马,为害我们整个乞颜部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要求严惩别格帖儿。
塔里忽台不无得意:“捏昆太石、答里台,现在明白了吧!不是铁木真和哈撒儿干的,却还是你们另外两个侄子干的。”
退回人群的捏昆太石和答里台,羞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家商讨了一下,决定让别格帖儿将四只黄羊交出来。由于两个孩子,与铁木真一家在一起吃住,为了表示惩罚,一只羊也不分给他们。
没有分到黄羊不说,塔里忽台还出了一个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