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忽台见时机成熟了,立即开始喊道:“大家不要说了,既然没有人反对,那就用铁木真,来活祭长生天吧。脱朵,去把人带过来。”
“太好啦,铁木真已被抓过来了,长生天真是有眼啊!”有人喊道。
捏昆太石和答里台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俩这时才明白,塔里忽台已把铁木真抓来了,原来是有预谋的。
事已至此,他俩已是无力回天了。
脱朵立即带上人,准备去将铁木真带过来。
“不好啦,铁木真跑了!”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昏睡过去的年轻看守醒来后,赶紧带着浑身的臭味,跑来报信了。
脱朵冲上去,也顾不上看守身上那难闻的臭味,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快点讲,到底怎么回事!”
年轻的看守,将上晚发生的事情,约略地讲了一遍,重点提到了铁木真的白色契丹犬和浓烈的臭味。
一个牧民上前,仔细地闻了闻看守身上的臭味:“地狗子的尿液,就是这种难闻的气味!”
大家听了,都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蒙力克。
蒙力克上前,假装闻了闻那气味,才开始说道:“我不否认,这是地狗子的臭味,而我家的地狗子,昨晚已被人杀了,还用羊皮接了尿液,用完后丢在我家的毡帐外面。”
他看了看脱朵,装作生气的样子,“我不明白,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想嫁祸于我。脱朵,是不是你干的?”
脱朵赶紧否认:“你是疯狗啊,怎么老是乱咬!”
两人开始相互指责,塔里忽台只好出面:“别吵了,大家先去蒙力克的毡帐,看一看再说吧。”
当一群人来到蒙力克的毡帐前,果然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与看守身上的完全一样。他们还看见,地狗子倒在了血泊之中,旁边还有一块臭气熏天的羊皮。
蒙力克的七个儿子,都围在地狗子面前抹眼泪,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塔里忽台还是有点怀疑,却找不到任何破绽,只得让大家开始散了。
有人开始喊道:“我们去找吧,铁木真的白马还在,肯定跑不远,也许还能抓回来!”
塔里忽台听了,立即醒悟过来:“脱朵,赶紧带人在营地上找,我亲自带人去追,不信他飞了不成。”
众人走了后,蒙力克将带着臭味的羊皮和地狗子一并埋了,原来的毡帐位置,实在实臭了,一家人都受不了,他只得带着三个大儿子,开始拆毡帐,准备另选一个地方再搭。
蒙力克的七个儿子,只有阔阔出知道,地狗子是阿爸所杀,但不敢说破,毕竟他也想帮一起玩过羊粪蛋的铁木真,失去了心爱的地狗子,确实有些可惜,也让人伤心,但他知道孰轻孰重。
塔里忽台将人马分为几拨,从各个方向去寻找,追出了很远,根本没有发现铁木真的影子。
一气之下,他带着人直接来到诃额仑的毡帐,进入毡帐仔细搜查,还是没有人,只得回来了。
诃额仑的心,一直悬着,不知铁木真到底有没有被抓住,见塔里忽台带人来找,说明儿子逃脱了,才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走后,她担心在脱朵的撺掇下,塔里忽台又来找其他孩子的麻烦,索性带着速赤吉勒和孩子,将毡帐拆了,搬到了不儿罕山的野马谷。
为了让逃脱的铁木真,能够找到一家人,诃额仑每天都让哈撒儿骑着马,在旧营地周围等。
脱朵让人将整个营地翻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铁木真,便没有再找,想等塔里忽台回来再说,结果才知道,塔里忽台也没有找到。
两人商议后,觉得铁木真可能根本就没有逃,说不定还躲在营地上,哪家人的毡帐里。
脱朵又带着人,亲自一家一家地搜查,除了毡帐里面,甚至连羊毛堆、家畜的栅栏、外面吃草的畜群也不放过。
他先来到蒙力克家,将毡帐内外,包括栅栏里的羊群、牛群,以及外面吃夜草的马群,全都仔细查看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赤老温让铁木真穿上羊皮,混在羊群里,躲过了第一次搜查,听说还要仔细地检查羊群,只好来找蒙力克商量。
两人商议时,当蒙力克得知,铁木真那匹跑得很快的草上飞,还在营地上时,便讲出了一个主意。
回到自己的毡帐,赤老温拿出一件新袍子,从羊群中叫出铁木真,让他赶紧脱下身上的旧袍子,穿上新的。
他弄来一些扫帚草,用那带有弹性的枝条,扎了一个像铁木真身材大小的草人,将铁木真的旧袍子套在草人身上。
当天晚上,他骑在马上,将套着衣服的草人,用一件大人的长袍盖住,穿过整个营地,送到与他家毡帐相反的营地边缘。
蒙力克带着偷来的草上飞,已候在那里了,两人迅速将穿着铁木真旧袍子的草人,捆在草上飞的马鞍上,远远望去,俨然像骑着马的铁木真本人。
赤老温回去了,蒙力克立即剪掉马缰绳,用力地打了几下草上飞,草上飞立即离开营地跑了。
蒙力克开始大喊起来:“铁木真跑了,大家快追啊!”
正在搜查铁木真的脱朵等人,听到喊声后,都骑马冲到蒙力克所在的营地边缘,果然看见远处有一匹白马在逃跑,马上还隐约有一个孩子,于是都赶紧打马,向草上飞追去。
另外一边,赤老温从羊群里叫出铁木真,让他骑上早已准备好的黑马,趁着夜色,开始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