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武帝闻言,微微蹙眉看向月戎江,开口问道:“你倒是与朕说说,你那好闺女,到底做了什么,引得斓夕出手?”
这问题的语气,已经是在问罪了啊。
月戎江连忙趴跪在地上,哭诉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康武帝把手上毛笔啪的一下摔在月戎江面前,怒声道:“好你个月戎江,你这是欺负朕好说话吗?你的闺女用刀刺伤朕的儿子,朕的儿子,还不能反抗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小女,小女从未想过刺杀秦王殿下,她只是……她只是……她只是觉得那女子身份可疑,所以想惩奸除恶啊!”
叶无铭语气冷淡的开口道:“刺杀秦王妃,与刺杀秦王同罪。”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到了帝后二人面前,叶无铭竟然依旧承认那言不之是秦王妃。
月戎江冷汗涔涔,心中后悔自己的冲动。
他就不该直接来找陛下的,陛下和皇后都向着叶无铭,他应该先去找月贵妃,让月贵妃在陛下旁边吹吹枕边风。
康武帝冷哼道:“一群败兴的东西,朕这幅菊花图又毁了,明日拿什么送给太后娘娘?!”
“儿臣知罪!”叶无铭和晋王齐声道。
“老臣知罪!”月戎江也跟着告罪。
皇后娘娘见状连忙开口道:“好了好了,你们都赶紧退下吧,明日就是重阳佳节了,别闹出什么不愉快来,这件事儿等过了节再说。斓夕,你也去处理一下伤口,包扎好了再回来复命。”
月戎江和晋王明白,所谓了等过了节再说,那就是没的说了。
可陛下见秦王受伤,显然已经不高兴了,他们再继续纠缠,只会适得其反。
这舅甥二人只好愤懑的离去,而叶无铭也被菀柳带去内间包扎。
所有人都离开后,康武帝气急败坏的把画作团成一团扔到地上,怒声道:“臭小子,就知道给朕找麻烦。”
皇后娘娘笑道:“陛下何必动怒呢,斓夕的丹青了得,倒不如让他来替陛下画一幅,就当是赔罪了。”
这“赔罪”二字可不轻,赔的不是这一幅画,赔的是他无召回京,赔的是他私定终身,赔的是他动用私行。
皇后娘娘知道,康武帝在外人面前护着叶无铭是一回事,可关起门来打儿子,那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要趁着康武帝对叶无铭发作之前,先开口安抚。
康武帝自然知道皇后娘娘的心思,他的皇后,德、贤、淑、惠,全都占了,唯独少的一样,便是子嗣。
皇后膝下两子一女,竟是没有一个长大的,是个可苦命的女人。
康武帝没有驳了皇后的面子,却也没有轻易答应,他要听听叶无铭的解释。
——
郡主府。
言家姐妹二人站在郡主府不知所措,她们在北楚雁城的时候,虽然也经常参加一些高门贵女的聚会,可是跟皇亲国戚攀上关系,这还是头一遭。
邀请她们来的人,还是皇后的义女,陛下破格亲封的紫凝郡主。
这一时间,二人真是受宠若惊。
紫凝郡主坐在上座,仔细打量着站在面前的两个少女,模样算是清秀佳人,却远远不及那个医女。
她们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
紫凝郡主开口道:“听你们的口音,不像京城人士,你们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言景瑶是姐姐,连忙开口道:“民女名唤言景瑶,这是民女的四妹妹,名唤言景珊,我们是……我们是跟随爹爹一起来投奔秦王殿下的。”
投奔?
紫凝郡主微微疑惑的蹙眉,片刻后小翠在她耳旁嘀咕了两句,紫凝郡主才明白,原来这两个女子,是北楚降臣带过来的家眷。
北楚?
那上官姑娘不是南疆人么?今日晋王殿下亲口说她那影卫是什么南疆国师,秦王殿下也证实了这一点,可眼下怎么又扯到北楚身上去了?
紫凝郡主满腹疑惑,只好开口问道:“你们姐妹二人,认识今日那个医女吗?”
言景瑶和言景珊面面相觑,言景瑶给了言景珊一个不要多嘴的眼神,可言景珊却觉得好不容易巴结上一个皇亲国戚,当然要搞好关系。
于是言景珊没有理会自己三姐的警告,直接开口道:“回郡主话,我不认得那个女子,只是觉得她的样貌跟我爹爹的一个妾室有七分……五分相似。”
五分?
竟然这般相像?
紫凝郡主来了兴趣,继续开口问道:“你口中的妾室,姓甚名谁,家自何方,人在何处?”
言景珊竹筒倒豆子一般,悉数道来。
“回郡主话,那苏姨娘名字好像叫苏晚清,本来是我们归德将军府的绣娘,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爬了我爹的床,至于她是哪里人,多半就是雁城周边村落的小户人家,她在做姨娘的时候,闺中寂寞,与护院有染,被我娘发配到家庙去啦!那等伤风败俗的人,我们划清界限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带她来大周京城呢。所以如果她还没死的话,应该还在家庙中。”
紫凝郡主闻言微微蹙眉,并没有因为言景珊的坦白而喜悦,反而觉得眼前这个四小姐极没有家教,竟是连自己长辈也可以随意开口编排,什么爬床,什么有染,这种话也是一个闺阁少女能说的么?
果然北楚那弹丸之地,出粗鄙之人。
只可惜那言景珊是个没脑子的,根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