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歌舞就是点缀,让封日城里那些没有可以参加花魁赛的花楼出出彩,而晚上才是这里蓝月会最热闹的部分。
舞台上司仪掀开一面红墙,墙上挂着十八块鎏金牌子,每一块牌子的样式都不一样,但上面都刻有名字。
比如说:鸿恩院,怜香。
全是姬。
司仪一边热情的暖场一边介绍着今晚花魁赛的规矩。虽然每年都大同小异可还是要讲清楚明白,不然万一闹起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在红墙的旁边是一座偌大的红漆架子,架子分为十八层,每一层上分别点着花灯,颜色为白、红、蓝,分别对应三种档次。而且每一盏灯旁会有一块牌子,上面目前全是“零”,是用来计数的。
到时候谁得到了花灯就会将红墙上那名歌姬的牌子取下来挂在红漆架子上,并对应花灯的数量和档次。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面“记分牌”。谁名下的花灯价值最高谁就是今晚的花魁。而每一个歌姬名下贡献花灯最多的那位豪客可以获得和歌姬一起喝酒聊天的权力,并且有机会一亲芳泽。是有机会而已。具体还得看花楼方面应不应。
“咚!”随着第一声锣响,三楼的第一间花房打开了,一道亮丽的身影从楼梯上款款而下......
姬会按照品级一个一个的先来舞台上一展风采,有秀舞姿亮身材的,也有秀歌喉亮技艺的,加上一个个身上媚术全开,很快就将场子加温得发烫。
第一个歌姬的身材异常火爆,配上那撩人的脸蛋和眼神,以及水蛇一样扭动的舞姿,只要是个正常人都难免下腹燥热。这是一个勾人魂儿的妖精。
乐声停歇,这歌姬乖巧的退到一边的藤椅上坐下,眼神环视了周围,就像洒出来一大片钩子,把场下腹中带火的男人们勾住热血上头。
司仪刚宣布可以为这名歌姬点花之后台下立马就有人高声喊道:“白花灯十盏!”
十盏白花灯就是一千两银子,就这么一句话便扔了出去。
连忙就有侍从拿着钱箱子和制作精美的花灯牌找到高呼的那人完善手续,而后台上会有人去下这名歌姬的名牌挂在红漆架子上,而架子上跟着会点燃一盏白花灯,后面会写上“十盏”字样。
这只是一个开始,追捧这名歌姬的人可不在少数。
“白花灯二十盏!”
“白花灯五十盏!”
“红花灯十盏!”
......
寻常百姓家里一年到头也就一两百银子的花销,可在此地却如同流水,言语间银钱就是雪花一般砸落,换回来的只是一个个数字和一块块牌子。
沈浩一直不太懂这种砸钱众筹买笑的爽点。一投千金除了能在人前彰显富贵之外有多少实际好处呢?就算歌姬心仪你了,可人家是花楼摇钱树,想要吃下去怕是还得再花大价钱才行,何必呢?
用张谦和甘霖的话姬价格实在虚高,除非钱多了没处花,不然他们是不会出一分银子的。
张、甘二人属于那种很理智的老司机,同时也不属于那种钱多的没地花的大款,所以脑子格外清醒。但向他们这样的却是少数。
修士,特别是修为高一些或者在朝中体制内任职的对于银钱都看得很轻,只要兜里有,兴致又来了,那就很容易花钱如水,不是每个修士都有张、甘两人的自制力。
而普通人就有点韭菜了。在场面的营造下,加上台上妖娆的歌姬身上的媚术影响,只要荷包里有实力那就不会在乎“划不划算”直接就撒钱出来。不论事后会不会后悔,反正这一刻一个个都豪气冲天。
一千两千根本就只是刚刚开始,第一笔大钱是从二楼砸下来的,蓝月花灯十盏!十万雪花银!
瞬间热闹的会馆被再掀到更高。
喊出十盏蓝月花灯的这人就坐在沈浩不远处,而且沈浩还认识,这人就是封日城拍卖场的掌柜何焕。
此时的何焕站在天井边上笑容满面,正和舞台上盈盈下拜的歌姬眉目传情。看来是看对眼了。
沈浩笑了笑,十万银子对于他而言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可对何焕这种商界的大人物来说绝对称不上大钱。
何焕之后大钱就开始往下砸了,一万两万三万,在花魁赛规定的点花时间内,第一个上场的歌姬一共得到了价值二十一万两银钱的花灯!
算是开门红吧。
之后一个接一个的歌姬上场,场下的人也很捧场,一片一片的银票往下撒。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人不会明白什么叫做花钱如流水。
反正沈浩是对“销金窟”三个字有了全新的理解。
有钱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在这里可以体会得很深刻,差别不可道理计。
第一位歌姬拿下二十一万,第二位也拿下了二十万,之后连着五名歌姬都是在二十一万左右徘徊。听边上张、甘二人的话来说这次的蓝月会比去年的那次砸钱更猛,去年前五个出场的歌姬都没有摸到二十万的坎,今年全部都在二十万以上。
沈浩还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不论主办方在座位上如何重视编制内的人物,但真正拿出大钱的其实都是商贾,体制内的人顶多就是上个十来盏白花灯了不起了。
看来都是有顾忌的,钱再多能不能见光都有自己的考量,轻易不敢露白。
就拿沈浩自己来说,他舍得用钱但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在这种场合撒钱出去。毕竟收入和支出差距太大的话一旦被有心人利用绝对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