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秦川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凌菲一愣。
反倒是一边的陈依依,用肉乎乎的双手捧着圆鼓鼓的脸蛋,一脸花痴地说:“好帅!果然大方的男人最帅了!”
许攸宁的脸色先是错愕、复杂,而后就变得坦然了。坦然中,还带着些苦涩。
其实他不好意思承认,如果不是当初的凌菲太胖了,他应该早就表白了吧!
可就是不敢承认这种龌龊的心理,在凌菲成功减肥变美之后,他发到更加畏畏缩缩不敢表露心迹了,就怕她以为自己是这么肤浅的人。
其实陈依依不止一次暗示过他,可能凌菲也是对他有好感的。
如果他早点承认自己的肤浅,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
许攸宁不知道。而且知不知道也都没有意义了。
现在的凌菲真的过得挺好的。
没有生活的压力,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即使他很不想承认,她的老公的确很优秀,也是真的疼爱她——虽然他总觉得哪里有些怪。
见凌菲一脸茫然,秦川进一步解释道:“你需要多少钱?我之前给你的卡不够花吗?”
凌菲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就结巴了:“够,够的。就是觉得用你的钱不太好!”
“我们是夫妻,我的钱不就是你的吗?”秦川这话说得很认真,疑惑中还带着点质问。
凌菲被他问得又是一愣。
每次谈到“夫妻”和“共同财产”这两个话题,秦川一直都很自然,就像他自己说的那般,一切本该如此,没有任何施舍或者讨好的意味。
反倒是她自己,总是别别扭扭的,好像自己用了他的钱,就低人一等了似的。
从始至终,没有将这段婚姻关系当真的,只有她自己。
在秦川的凝视下,凌菲第一次没有躲避,而是莞尔一笑:“当初决定建房子的时候,我都还不认识你呢!放心吧!我要真的缺钱了,会跟你说的。我现在是在做生意,投入成本的时候,更应该考虑的是收益,哪里能什么都不管,就不断地往里面砸钱呢?”
秦川却说:“倒是可以在这边重新修一座院子。这边灵气充足,倒是适宜居住。”
“灵气?”陈依依敏感地抓住了关键词。
凌菲帮忙解释:“他的意思是这边空气好,氧气浓度高,有地杰人灵之意。”
“是吗?”陈依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凌菲没给她往深处细想的机会,问:“现在是回去呢,还是继续往下游走?”
果然,陈依依立马被分散了注意力:“你刚刚是不是说下游有鱼?”
凌菲点头:“村里的小孩有的时候会去小溪里抓鱼改善伙食,不过不是那么容易抓的,这溪水里的鱼精得很,轻易不上钩。”
听她这么一说,陈依依反倒更有兴趣了:“走,看看去。”
他们运气还挺好的,顺着溪流走到了下游,刚好看到十几个孩子在溪水里扑腾着抓鱼捕虾。
看到凌菲,孩子们都乐呵呵地打招呼,却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现在东塘边的这四个山头都被凌菲给承包了,自然也包括了流经山谷的这条小溪。
他们抓的算是凌菲家的鱼虾,现在见到主人家,却丝毫没有偷东西被抓包的感觉。
凌菲倒也不在意这几条小鱼小虾的,就是突然想到,现在她承包了这些地,万一小孩子们在这里磕着碰着了,出了点什么事,她是不是要负责?
不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村民们是个什么秉性,她真是太清楚了。
记得她还小的时候,村里有个小孩在张新明家的山上玩,踩到了野兽夹子,他们家的人可是大张旗鼓地跑到张新明家里闹着要赔偿。
张新明一家都是好脾气的,甚至称得上有些窝囊,要不是刚娶进门的王春丽够泼辣,怕是要被他们刮下一层皮来。
也就是那件事情,奠定了王春丽在他们老张家的地位。
凌菲愣在溪边,陷入了回忆里的时候,陈依依看到孩子们在抓鱼,早已经按捺不住地脱了鞋子,挽起裤腿加入了。
溪流的上游,也就1米到2米宽,下游最宽的地方也不到5米,最深的地方,水面也就刚刚没过腰部,不会游泳的陈依依丝毫不用担心溺水,玩得可开心着呢!
她一心想着好玩,哪里会注意到凌菲突然的沉默?
许攸宁也是心不在焉的,挑了块干净的大卵石就坐下了,手上还拿着一根狗尾巴草。
倒是秦川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凌菲迅速从回忆里抽身,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这溪流里的小鱼挺好吃的,要不我们把小孩们抓的鱼买下来,晚上回去煮鱼汤?”
秦川还没说话,耳尖的陈依依一听到吃的,立马喊道:“好啊!好啊!我看他们抓了挺多的,就是都好小一条。”
“溪流里的鱼本来就小,不过味道时真的很好。”凌菲招手叫来了孩子王——已经读高中的张超。
张超的父亲是村长张长军,可能从小耳濡目染的缘故,颇有点领导风范,而且为人很仗义,孩子们都喜欢跟着他玩。
看到凌菲找自己招手,张超一边指挥着孩子们继续围捕鱼群,一边跑了过来:“菲菲姐,有事吗?”
凌菲说道:“你清点一下,看看多少鱼,全都卖给我吧!”
张超挠了挠头,嘿嘿说道:“你随便给几个钱,让他们去买支冰棒就是。反正也没多少,我们一个人也分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