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王病危,需要找女人成亲冲喜的事情,在宫中不胫而走,很快便又从宫中传出,在京城里迅速传播开来。
钦天监是宫中专门负责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部门。历代监正都是一些入世的得道大能者担任。虽然钦天监只是一个无权的部门,但因为人们对天地的敬畏,神秘莫测,传说可以窥探天道的钦天监就成了上至帝皇之家,下至黎明百姓都十分敬畏的地方。
钦天监监正秦大人亲自背书,自然,有许多人相信真王要想活下去必须要找人冲喜才行。
此刻,真王府内也是热闹非凡。朱远山和朱远川两兄弟,及王氏和曹氏等人都集中在了老夫人的青松院内。
“母亲,闻涛苑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今日京城里已有不少流言蜚语,虽然我已经严令王府下人不得在外胡说,但恐怕也不能完全堵住悠悠众口”
“我也听说了,真王府要找人冲喜,这件事情是钦天监秦大人当着皇上和诸位大臣的面算出来的。皇上还责命户部找人,只给了户部尚书一个月的时间。本来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户部尚书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找到了那个女人。更神奇的是,真王的真命天女就在真王府上。这些事情,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得有鼻子有眼……”曹氏本就喜欢打听一些京城的八卦,听说了自家冲喜的事情,还不更加心痒难耐?于是,刚朱远山才说起,曹氏便将京城的传闻,脱口而出。
曹氏一开口,朱远山脸色立马变了。他为人迂腐,又重视礼数,往日里虽然对这个弟妹颇有微词,但因为男女有别,他们也并不会常碰到,也倒相安无事。但今天,他正与老夫人说话,而曹氏却开口说起外面八卦。
明明刚才他已经说过,禁止府内下人乱嚼舌根。曹氏这样大咧咧说外面的传闻,岂能不让朱远山生气?
老夫人见大儿子脸有不悦之色,便明白,他不喜欢曹氏插嘴,她与大儿子一样不喜欢曹氏。于是,对二儿子朱远川训道“老二,虽然你常年不在京城,但也要记住,你们现在站的地方是真王府,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人家。在真王府里,就要守规矩。长辈说话,哪里有晚辈抢在长辈之前插嘴的?”
朱远山在老夫人左下手位置,自然不敢违逆母亲,脸色一沉对妻子曹氏喝道“就你话多,显得有能耐?还不给我退下”
“母亲,您……”曹丽华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老夫人在众人面前这样说她,让曹氏觉得脸面尽失。
尤其是,儿子朱程君难得休学在家,就让他见到为娘的难为情的一面。曹氏心中便也放不下,不舒服起来。
但曹氏哪里知道,她一心挂念的儿子,此刻虽人在厅中,但早已神游太虚去了。
坐在曹氏下书,如今旬假在家,又赶上快过年,便没打算回去,只等过完正月再回太学。所以,他难得在家参与了一次家族讨论。
要不然,他此刻即便没有上学,也是在屋中苦读,发愤图强的。明年就要参加恩科,朱程君自然不敢懈怠、浪费一点时间。
朱程君常年在外读书,但家里有事情,妹妹朱珊蕾便会在每月的家书中告诉他,所以,对于府中发生的事情,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父亲从江南带回的姨娘,如今在养在府中。母亲见到苏姨娘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全身的毛都恨不得竖起来。
两个妹妹,都出落得发标致。尤其是小妹妹朱珊函长得可爱,嘴巴又甜,不但十分得祖母的宠爱,更是整个王府的开心果。大妹妹朱珊蕾虽然平时不显山漏水,但朱程君却知道她也是个心思灵透的女孩。
正因为有这两个妹妹,虽然父亲纳了小妾,但朱程君却并没有过多担忧,仍是一门心思放在了明年的恩科考试上。
眼瞅着马上过年,王府里却又出了真王中毒的事情。
京城里现在都在流传,真王中毒伤了身子,已经回天乏术了。
朱程君在太学里就听说了,于是,借着旬假回了家。他还真怕错了机会,见不到堂哥最后一面。
没错,朱程君虽然是二房长子,但却十分敬重真王朱熹。
虽然朱熹从不与大房和二房亲厚,但这并不妨碍朱程君对真王的敬重。
朱程君从小离家读书,所以,受家中长辈的影响很小。是非曲直,他自己心中有杆秤。
朱程君回家后,便第一时间去闻涛苑探病,但却被闻涛苑内的下人挡了回来,没有见到堂哥,还自讨了没趣。
朱程君因为担心朱熹堂哥的病情,听大伯刚刚提起,便发起了呆。
而另一边的曹氏,平时最是要强,本欲还想争辩,但被丈夫瞪着,屋内又没有帮她说话的人,便气闷地闭了嘴。
朱珊函坐在老夫人身旁,冷眼旁观着母亲的表现。
朱珊函虽然脸上仍是天真烂漫的表现,但其实已经开了智,再加上人小鬼大,聪明异常,贯会察言观色,便知道母亲不服。
朱珊函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复又抬头,奶声奶气地说道“母亲,您别听外面人胡说,那些人巴不得看咱们家的笑话呢“
朱珊函一番小人说大人话的表现,让杜氏乐开了花“呵呵,还是我们小珊函最懂事了。不像有些人光长年龄不长脑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因为朱珊函替母亲解围,让老夫人消了气,朱远川不敢再惹母亲不高兴,便说道“母亲教训的是”
曹氏并没有察觉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