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若是奸细,进关自然是为了打探军情,一定会想方设法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若是奸细,自然身经百战,怎么会被人发现?即便发现了,逃出城外便是,又怎么会恋战,与守城士兵拼斗?幽州城有大帅亲自坐镇,又有二十万大军在城外不远处驻扎。女真人不会不知道,真的打草惊蛇了,想逃就逃不了了。”
关长云不愧是军师,分析问题出来头头是道。
“军师所言极是”高锦云也觉得关长云所分析不错,想了一想问道,“今天守城的是谁?”
“回大帅。是牛将军的手下。曹修守备亲自发现的”
“原来是他?”关长云一听曹修的名字便心中有数。
“怎么?这个曹修是谁?”胡德升一头雾水,这城门出事了,大帅和军师反而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
“情况我们已经知道,等下就去处理,你先退下吧”关长云说道。
等士兵退下,关长云才向众人解释道“大帅,这个曹修,末将曾听说过。他是牛肆望将军的小舅子,曾今是军营中的五品左将,但后来被人告发,在军中聚众赌博,耽误了军事,被大帅贬为守备,去守了北城门”
“军师一提醒,本帅也有印象了。当时要不是牛肆望将军替他求情,本帅就将其赶出军营了”
“大帅,曹修此人,在军中士兵中名声不好,没有本领不说,还嫉贤妒才,打压后辈。被大帅降职后,守了北门,也一直呼朋唤友,在城中胡吃海喝,更听说他经常出入风月场所……”
“岂有此理。这种人为何还留下来?”高锦云一向以身作则,不允许肖小之辈存在他的军中。他对军纪十分看重,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听说曹修如此德行,便十分生气。
“大帅,莫急,今天的事情若是旁人,我便不说这些了。但曹修此人无事还要惹出事情来,我怕是他又向其他人索贿,惹恼了对方,才会造成争斗。这件事情,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才行,不能只听他一家之言”
“那就赶紧去北门看看情况啊,我们在这里也弄不清楚状况”胡德升一听便急着站起“大帅,末将愿意亲自去处理。若真的是奸细,末将便将人一网打尽。若是曹修那小子惹了人家,也可趁此机会,将此等卑鄙小人赶出去。到时候,牛将军也不会有任何异议了”
“胡将军所言极是,那就辛苦将军跑一趟了”
本来这件事情,轮不到胡德升这种级别的人亲自出马,但因为曹修身份特殊,牵扯了牛肆望。
这牛肆望来自胶东,武艺高强,十分有才干,在军中名声也不错。
只可惜是个怕老婆的人,对小舅子曹修也十分护短。上次要不是牛肆望亲自向大帅求情,曹修当时就卸甲归田了。
没想到,现在曹修又去守了北门。虽然守城任务不是多繁杂,但也事关重大,这牛肆望太过糊涂了。
胡德升虽然脾气十分急躁,又不像关长云那般聪慧,但也知道轻重缓急,分得清楚公私。
“大帅,末将陪同胡将军一起过去吧”一直没有说话的高子夏突然插嘴。
高锦云见儿子对北城门发生的事情感兴趣,也有心让他多些历练,便没有阻拦。
“好,你就陪胡将军一块去看看情况。不过,一切都听胡将军指挥,莫不要逞强斗狠了”
“大帅,有末将在。还怕子夏出什么差错吗?您就放心吧”胡德升大笑了起来,声音洪亮,提着高子夏便出了大帅府。
高锦云看着儿子与胡德升离去的背影,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一旁关长云看出了大帅的不安,便宽慰道“大帅,子夏这孩子,是我们这群人一起看着长大的。是个不错的孩子,只是经验少了一些。胡将军这人虽然脾气不好,又可无遮拦,但却是胆大心细的一个人。让子夏跟着他去处理,不会出现问题的。”
“哎,我这儿子,太过迂腐、懦弱了些。也怪我,他娘亲走得早,只留下这一根独苗。我又常年不在家,将他留在了京都,被他爷奶养成了这种性格。我还在发愁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大帅,子夏年纪尚轻,没有经历过挫折,文弱了一些。好在,他愿意跟着您身边学习,所谓虎父无犬子,子夏将来一定会能继承您的衣钵,大有前途的”
“希望吧”高锦云出身高家外族,赶上了高贵妃得宠,高家飞升的时候,他把握机会投身军营,才一步步爬升到了如今手握二十万大军,镇守东北的畿要位置。
但他也不是毫无担忧,知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高家得也是高贵妃,恐怕将来败也是因为她。
高锦云这些年为高家拼死拼活,也是为了这根独苗,知道将儿子留在京城就是当成质子的。所以,这些年,他也对儿子十分愧疚。现在,才会尽量满足他,顺着他成长。不愿意逼迫他。
可这真的是为儿子好吗?
高锦云也疑惑了。
话说,另一边,高子夏跟随胡德升一起来到了北城门。
恰好见到双方对峙中。
守城士兵已经将城门关闭,在门外与人对峙。
高子夏和胡德升便爬上了城墙,居高临下查看情况。
至于事情经过,胡德升已经询问清楚。
果然如关长云所料一样,曹修还是死性不改,看上别人的妻子,想使计诬赖别人。
但这群人也不是完全无辜,明明是一起进城的,便又分散开来掩人耳目,是不是有别的目的,也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