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看着蠢而不自知的曹氏,顺水推舟说道“二老爷愿意贴补王府,那我们更应该将每笔账都要弄得清清楚楚的,让每笔银子都花在刀刃上,也不枉费二老爷在外面辛苦赚钱。二夫人,您说是吗”
“那是自然”曹氏脸上的笑容也有些不自在。
宋翊假装没有看到,继续说道“四小姐,你看过府里的账簿,应该知道府里的情况。我也不想做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反正今天屋里的都是自家人,我也就不怕丢脸了。我还真的想跟各位抱怨一句,这个家实在不好当啊。说句不好听的话,外人看来真王府的架子多么大,外表看起来多么的风光,其实都只是花架子,这些年,真王府一直在坐吃山空,靠祖产维持着。但祖产是有限的,迟早有吃空的一天。所以,我们更应该将府里的每一笔银子,哪怕只有一文钱,都要花的明明白白的”
“二夫人刚才说那么多,无外乎就是想告诉我们,你和四小姐置办的那些东西都是二老爷给你的”宋翊说了那么多,终于转到了正题上。也不能怪宋翊弄得那么麻烦,毕竟真王府里各位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不得已而为之。
曹氏话赶话已经到这个份上,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了“是啊,怎么了我们家老爷愿意赚钱给他老婆、孩子话,难道不行吗再说,我娘家在江南也是大户人家,愿意贴补自己远嫁京都的女儿,不行吗难道这些也要向王妃报备吗”
“二夫人娘家贴补的银子,二夫人当然可以花。但我们三房现在还没有分家,银子自然要交到公中”宋翊知道曹氏听到这话一定会反弹,果然看见曹氏就要发火,连忙阻止曹氏开口,继续说道“不过,二老爷年纪轻轻就出去打拼,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也没有靠过家里,他的银子都是自己辛苦挣来的,自然能决定要怎么花自己的银子。二老爷愿意孝敬老夫人,我们也不阻拦,若不愿意,我们也不该指责。我想,府里的人都认同我这点。”
“那是自然”曹氏不知道宋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宋翊眼见曹氏上套,继续说道“但我听说,因为二老爷还在生二夫人的气,已经不再让二夫人乱花银子,为了表示决心,二老爷也严格控制了二房的各位姨娘、公子和小姐的月例。”
“胡说,谁在造谣”曹氏一听,就不高兴了。
“二夫人,不必激动。若二夫人否认,那我就当这些都是假的。但我这里恰好有张票据,还希望二夫人能替我看看真伪”
说着,宋翊便吩咐春香拿出来一张票据,上面是京都最大的衣坊珍衣坊的挂账凭据。
曹氏一看,便大惊失色,她知道这张便是她前些日子在珍衣坊买衣服时挂的账。而当时,她身上已经没了银子,便直接挂在了真王府的账上。上面还盖章真王府的印鉴。
而这些印章,是宋翊让四小姐管账的时候,交给四小姐保管的。曹氏偷偷拿了出去,到处赊账。
可这张收据又是怎么到真王妃手上的呢她明明让人将外面像这样的票据都换了回来啊曹氏百思不得其解。
曹氏还想再仔细看看,但宋翊却一把抽了回去,交给了老夫人杜氏。
杜氏一看,便指着曹氏和四小姐骂道“好啊。咱们真王府出了家贼了”
说着,便将票据扔在了四小姐的脸上。
朱珊蕾连忙捡起掉落在地的票据,终于看清楚,真王妃拿出了什么样的证据。
上面写明了日期、事由和金额,还有清清楚楚的印鉴和签名,是做不得假的。
朱珊蕾恨得牙痒痒,怪母亲曹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现在显然不是翻脸的时候,朱珊蕾乖乖跪在地上,朝老夫人杜氏哭着说道“老夫人,您可冤枉我了。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这这不会是有人造假吧不,这上面有签名有印鉴,一定是真的。可这些,我也是第一次见,我也弄不清楚了”
说着,朱珊蕾便哭了起来。
朱珊蕾一向在外人的形象很好,在王府下人中的口碑也不错。如今,她哭的梨花带雨,还真的让人怀疑朱珊蕾是不知情的人。
宋翊不得不感叹,美女只要稍微表现得柔弱些,便会得到好处。而她是怎么也学不会这样说哭就哭的。
“老夫人,四小姐有可能真的不知道呢”王氏眼睛一转,便说道。
老夫人杜氏一听,便也认为有这种可能,不过,哪怕四小姐不知道,也有失责的过错。
“她一句不知道就没有错误了吗白纸黑字上面清清楚楚,是曹氏替她置办衣物赊的账,用公中的银子结的款。上面盖有府中印鉴,她能不知道”
“老夫人,府中印鉴又不是一直在四小姐手中,也有可能是别人呢”
“二夫人,说这话,莫不是怀疑本王妃吧府里人都知道,我为了让四小姐行事方便,便将府中和私人的印鉴都交给了她。而这张票据就是这个月初消费的,上面还有二夫人您的签名二夫人要不也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替你花银子呢”
“母亲,您就别再狡辩了,还是直说了吧”朱珊蕾贴到曹氏身边,口口声声让曹氏说实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曹氏突然想通了。曹氏也不再找理由狡辩,而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说道“好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这样兴师动众吗这些银子,又不是什么大数目,不行,从我月例里口就行了”
“二夫人,现在说这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