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听到主子的呼叫,知道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太过狐假虎威了。
于是,春香委屈地退后。
“房大人,丫头不懂事,胡言乱语,您多担待了”宋翊说道。
房城心中感动,自己不过是一个五品官员,真王妃却一直如此客气,实属难得。
都说,宰相府里的门房都是不小的官。更何况,是真王妃身边的丫头,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房城并没有往心里去。
虽然他对真王妃礼贤下士的态度十分感动,但与自己的政治前途来说,这些也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王妃,您不用担心,下官不会讲这些放在心上的。不过,恐怕,您还要跟下官走一趟了”房城说道,一副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是自然。不过,原告泰夫人也要一起吧?”宋翊自然不会忘记朱晨曦,开口就要带上她。
“啊!自然”房城没有想到,真王妃如此好说话。
不过,相较于真王妃,另一个人却有失风度了。
“什么?为什么我也要跟着去?”朱晨曦,一听,她也要去京兆府,便不乐意了。
明明她才是原告,为什么还要前往京兆府一趟。
“泰夫人,这件案子,您是原告,自然要去衙门一趟了。”房城说道。
朱晨曦转念一想,跟着前去衙门,还能见到宋翊的丑相,去一趟也值了。
于是,没有再说什么,点头同意了。
就在所有人准备动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一群衙役。
突然闯进来的人,将屋内客人全部赶走,并在店门外面设置了警戒线,将百姓都拦在了警戒线外。
百姓看着衙门身上的服饰,便知道这批衙役是京兆府的衙役。
大家都在好奇,是谁又来了呢?
不过,很快出场的一位大人,给了所有热一个答案。
一顶官轿在衙役的带领下,抬进了梦蝶庄门口。
“压轿”随着呼喊声,从轿子里走出来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他身前是孔雀补丁,一看便知是朝廷三品官员。
原来是京兆府尹王守义。
王守义一脸冷若冰霜地从官轿里下来,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很快便注意到了店门口的房城。
房城刚才原本要带真王妃和镇安侯二少奶奶回衙门,却突然听说上司王大人已经到临街了。
房城吓了一跳,没想到,长官即将到达。
于是,赶紧让真王妃和镇安侯二少奶奶在店内稍后。
他则出门迎接上官。
王守义快步走到房城身边,一声轻哼,显示了他此刻的不满。
房城整个人,汗如雨下,只知道自己完了。
“房通判,好手段啊。本官不在,您都敢擅作主张,升堂断案了?”
王守义的话,简直如一把把尖锐的刀子,直插房城的心房。
房城知道,自己在王守义面前,无半点隐藏的必要。
毕竟,同是官场中人,大家心中的小九九,都彼此心照不宣。
房城原想通过讨好王守义外甥女,希望能卖个人情给长官。却没曾想,踢到了一块铁板。
朱晨曦要状告真王妃宋翊。
这件官司,连京兆府都不能受理,更何况是自己一个区区通判呢?
如今,没有吃到羊肉却染了一身羊骚味。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房城肠子都悔青了,更别提有底气在王守义面前邀功请赏了。
“大人,下官不敢”
“房大人,不敢?你为何不派人去通报与我,却在这里耽误时间。最后,并没有将事情处理好,还是将麻烦丢给了京兆府。听说,你还要将真王妃带到京兆府?好啊,房大人,您的官威比本大人都大了。我都要对您刮目相看了,原来我京兆府里有大人这样刚正不阿的青天大老爷啊”
房城不会傻到真的以为王守义的话是对自己的夸奖,他知道,大人是气极了,对自己极尽挖苦之能事。
“大人,属下知错了。只是,众目睽睽之下,镇安侯府二夫人当众指控真王妃售卖贡品,属下不敢徇私枉法,只能公事公办了”
“公事公办?是,应当公事公办。就是不知道,房大人,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若真的查明真王妃售卖贡品呢?”
“大人,这点我也想过了。我们只需要收集人证物证,将这些直接送往吏部就行了。这件案子本就是吏部处理的大案,我们也能趁机脱身了”
“吏部?难道你不知道,吏部尚书是真王府的大老爷吗?这件案子的原告是吏部尚书朱大人的亲女儿,被告是他的侄媳妇。你将案子转交给吏部,不是让本大人得罪吏部尚书吗?”说来说去,王守义仍然对房城这个人不满。
原本,他以为房城只是因为在同事之间口碑、人缘不好,所有导致多年没有晋升。如今,才真正看出来,他不但人品不行,能力也是不足的。将案子扔给吏部,亏他想得出来。
“大人,下官听说,吏部尚书与您是连襟......”
“这个时候,不要说这些”王守义立即打断了房城的话。
房城讪讪地改口道“听说,吏部尚书与真王有一些嫌隙。若我们将真王妃的罪证交给他,是不是可以?”
房城自认为聪明,以为自己这招祸水东引,不但能帮助京兆府摆脱将来真王报复的可能,也能讨好吏部尚书朱远山。
王守义听到房城的话,一口鲜血差点脱口而出。他已经知晓房城是一个庸才,却没有意识到他却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