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明日给我换本经诵吧!”这一本诵了三年,她已经会背了。
“明日不诵了,你多休息一会。”让阿桃诵经就是为了磨性子,三年相处下来发现,阿桃的性子是不需要磨的,她很清楚想要什么,只要将理由告诉她,她就能约束自己。
“谢师叔。”
今日去后山练枪意,阿桃就像出门游玩般高兴,走起路也随风舞动。
走出内院时,璎珞来说道:“日月媚跪在外面。”
“她……为何要跪?”阿桃疑惑的眼神朝着身后的白袖真人投去,她对白袖真人每日的心中很了解,日月媚并没有得罪过白袖真人。
但日月媚跪在袖真宫外面却不是来找白袖真人的,也真有些说不过去。
“怎么停下来?”白袖真人慢步而来问到。
“璎珞说日月媚跪在外面,可能是来找你的。”
对于每一个被他另眼相待的弟子白袖真人都是有印象的,他们都是命数较好的人,但命数只能决定一个人的起点,以后的发展如何还得看后天的造化。
当初教导他们皆因他爱才之心,但世间命数好的人何其多,既然他们适应不了他的性子,他也不想勉强他们。
强势的去逼迫弟子按照他规划的路线走,也许还会适得其反,让他们离开袖真宫也是为他们着想。
按照日月媚的命数,若她把握住每个关键节点,她如今也该突破元婴期了,也不知她这些年都在做什么,还停留在金丹后期。
到了宫门,日月媚跪在正中央。
“弟子特意向师叔请罪来了。”
“你不过是生性活泼了些,何错之有?”
“弟子是为之前的愚蠢道歉,明知师叔是为弟子好,但弟子却再三偷懒,还对师叔狡辩,请师叔狡辩。”
白袖真人如何听不明白她的意思,日月媚这是做久了内门弟子想重新跟在他身边。
在他面前痛哭流涕道歉,想要回到袖真宫的人不少,但他从未理会过这些人,他们命数不错,就算达不到本该有高度,可也不会成为人人可践踏的烂泥。
“你的道歉我受到了,回去吧!”
说完白袖真人就带着阿桃去了后山,等两人练过枪意回来时,日月媚依然跪得直直的。
“望师叔再给弟子一个机会,这次弟子一定不会自作聪明。”
“回想二十年前,你是多么的年少气盛!时过境迁,你还是去找属于你的道吧!”
“师叔,弟子这二十年来时常在秘境中穿梭,也出去完成过不少任务,已经明白道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若是内心对道没有足够多的领悟可以抵抗外力,无论什么道都是走不通的。请师叔不计前嫌再次给弟子一个机会。”
阿桃看着白袖真人,“师叔,你会给她机会吗?”
“你不想我给吗?”白袖真人对阿桃性子很了解,平日好说话得很就算吃些亏也没关系,影响到她在意之事利爪会在片刻间伸出,若袖真宫住进了其他人他是得分些神出去。
“弟子已经习惯了平日和师叔在一块,多加一个人会需要一些适应期,主要是怕分了心神影响修炼。的确是不太愿意师叔这时候让袖真宫多住进一个人。”
跟白袖真人在一起的三年,她从未对迷茫彷徨过,因为她知道一切事情白袖真人都已经计划好,她只需要按照计划走即可。
多来一个人总觉得打破了她的计划,她对未来有些彷徨了。
从前的她从来不怕发生变故,现在她为何怕了,阿桃赶紧念经平复心情。
修士性命漫长,这条路迟早是她一个人走,决不能害怕改变,白袖真人为她做了规划,但她决不能只当个木偶。
“进去吧!”
白袖真人不再理会日月媚。
连续三个月日月媚都跪在外面,有时阿桃还会端一盘糕点和她分着吃。
“师妹对我态度越来越好,是不是知道师叔绝不会再让我进袖真宫。”
“不是,我每日都只和师叔还有璎珞说话实在有些闷,就像换一个人的声音听听。师姐,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和师叔吵架?”
在阿桃眼中,白袖真人就是修炼上严苛了一些,但对弟子的修炼就是应该严苛啊!
“我初得师叔青眼时心中存了炫耀之心,就带着一屋姐妹来袖真宫参观,最后我们说话的声音吵倒了师叔,师叔罚我去挑水,我心中便有不满。
后来,我一个好姐妹生辰,那日我本应当修炼,结果偷偷跑去给好姐妹庆生,彻底惹怒了师叔。
那时我不知好歹对师叔吼着:‘修炼重要,可待人接物也一样重要。’师叔可能觉得我是个傻子,就让我搬走了。”
“原是这样!”阿桃点点头。
“现在想起来师叔在让我搬走之前,师叔就已经对我不满了,只是师叔没说出来,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天赋好,师叔就会包容我的一切。”说起来也是那时太年轻,被人追捧几句就找不着北了,竟真信了其他人说的,只要天赋高就会被师叔们抢着要。
这是阿桃第一次和日月媚闲聊,以往都是两人面对面吃糕点,闲聊之后她觉得日月媚以前是挺傻的,但现在肯定学机灵了,若是来了袖真宫第一件事就是将她给挤下去。
不过白袖真人心中门清,不会被日月媚挑拨,若真打压她抬举日月媚,那便是白袖真人用心底更看重日月媚。
“师姐,你该开始修炼了。”璎珞出来道。
“来了。”
白袖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