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波面朝着男子,打开了帆布包,整个检查的过程,都是在公开的情况下进行的。
帆布包里的东西被一一的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具体而言就是账簿、记事本和一些零碎的东西,有钥匙、工牌和卷带等。
曲波将包里的东西都清了出来,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他并没有去检视账簿和记事本中的记载内容,这也不是他要检查的重点。
于是,曲波开始往包里重新装回东西。
雍甘平走到桌子旁,拿起那个卷带,只见是一个卷曲成团状的灰布带,就抬眼问男子,“先生,请问这是做什么的呢?”
男子微微一笑,走到桌子跟前,看着卷带,说道:“这是我卫部百年来的人员迭更的树状图,从至桐庐起至现今,所有人员及其后代子孙都在这上面有记载,是卫部部属身份的直接证明。”
雍甘平说道:“咱们打开看一吧。”
男子点头道:“可以的,卷带打开之后有些大,需要你们来帮一下。”
雍甘平笑着打趣道:“不妨事的,打开欣赏一下也好。”
曲波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拿住卷带,以便男子牵着卷带的一头将卷带展开。
男子解开卷带外面的绑带,缓缓的展开了卷带,卷带足有三米长,在完全展开后,男子又开始往横里将卷带铺开。
最终卷带成了一块长三米,宽一米的长方形布块。
雍甘平凑近看着,只见上面写的全是人名,凡有职衔的人,在其名字的右下角都有小字备注。
从起首的一百人往下,其娶妻何人,所生几子,家世记录的是清清楚楚。
雍甘平点点头,问男子道:“先生的名字可在其上呢?”
男子手指着第一排,然后从一个名字开始,顺着树状的脉络,往下指点着,直到一个名字处停下来,说道:“请看,我的名字在这里。”
雍甘平拿眼一瞟,就拱手道:“原来是流泉卫的谭属官,失敬失敬!”
男子微微一笑,拱手回礼道:“卫部后卫谭政见过总卫的上使,今日受特使召唤,前来驾前述职。”
一直站在楼梯口,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过的泉林,开口道:“谭长官,请跟我上去吧。”
谭政点着头,来不及卷好载有卫部全体人员名单的卷带,只得匆匆的将布块折叠起来拿在自己手里。
曲波趁谭政叠布块的时候,已将刚才从帆布包里拿出的东西,全部放回到了包里。
谭政在取回了自己的帆布包后,向雍甘平点头致意后,随着泉林走去了二楼。
在谢听松的卧房里,对面放着两把椅子,面冲门的椅子上,雍诗菁已经坐在上面,等着他了。
在谭政进了房间之后,泉林站在门口略微等了一下之后,就在雍诗菁的示意下去对面的房间值守电台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雍诗菁和谭政两个人,这是他们两人的首次见面,所以彼此都在打量着对方。
雍诗菁有了昨夜泉林回来后对于谭政印象的描述,所以今日正好面对本人进行着印证。
谭政则没有过多的让场面冷场,而是主动开口,进行了自我介绍,然后对整个卫部的情况进行了大致的解说。
在听谭政讲到卫部后卫的情况时,雍诗菁时不时会发问一两句,他听得很是仔细,谭政也讲的很细致。
经过一番交流之后,雍诗菁对于卫部的情况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同时,他对于谭政的心意也感受到了,听得出来谭政对于当前卫部的情况是忧心忡忡的。
此人有着忍辱负重的性格,坚韧不拔,而且很聪明,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在困扰着他呢?
雍诗菁决定要问个究竟,让他说出那个秘密来。
“谭属官,你对于前任主官失踪一事,是如何看待的呢?”
在了解完卫部的内情之后,雍诗菁没有多余的话语,而是直奔主题的问道。
谭政的脸上阴晴不定,看着雍诗菁,轻声问道:“属下有一事想请问特使,总卫对于我卫部主官失踪之事,是怎么定义的呢?”
“谭属官,你的这句话我没理解,你是想问什么,能再说的明白些吗?”
雍诗菁语有深意的问道,不想给谭政任何意图揣摩自己心意的机会。
谭政沉吟道:“属下的意思是,想知道就我卫部主官失踪之事,总卫是将这件事定义为内部事务呢?还是涉及外人的事件呢?”
“这内部事务和涉外事件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雍诗菁反问道。
“特使,这定义的不同,区别可是大了。属下,对此深有惑意,必须要弄明白,才敢对此事进行参议的。”
谭政一脸凝重的表情,说着自己的想法。
雍诗菁眼神犀利的看着谭政,谭政对于雍诗菁的目光不躲不避,直视着,坚定着自己的态度。
雍诗菁知道这是基于当前卫部的情况,谭政的一种自保策略。
对于谢听松失踪一事,若是总卫定义为内部事务,那就是明确表明了总卫已经认定卫部中出现了反叛的人,那接下来的处理就是以查找内鬼,清除反叛人员为主的内部整顿。
对于被藏匿起来的谢听松而言,这等于是宣布了其死期已至,断无活命的机会。
挟持他的人在迟迟没有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后,面临随之而来的总卫的巨大清理整顿的压力,必会狗急跳墙之下,杀人以灭口,消除对于自己不利的人证,以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