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宁州, 时砚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一告诉舅舅和云时良,两人的反应如出一辙:“哦。”

时砚挑眉:“就没了?你们一点儿不担心失去我这个好外甥,好表弟吗?”

舅舅都不屑于和时砚说话, 云时良露出一口大白牙:“嘿, 若是你什么都不说, 或者待在京城不出来,咱们自然明白你的意思,你人都跑出来了, 心根本就不在皇宫,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对了,我是不是该补上行礼?第一次见世子殿下, 是要磕头还是咋的?”

于是时砚开开心心的跟着舅舅表哥在宁州见证了两人的成长。

舅舅简直像是大器晚成的典范,人到中年,终于找对了人生奋斗方向, 在商场上游刃有余,一展抱负,每天风风火火忙的不可开交, 人却是越来越精神, 连带着表哥时良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被时砚哄得团团转的傻小子了。

云丰收对时砚道:“舅舅属于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有些人看不上这套,不乐意和咱们家做生意, 担心咱们不讲信誉, 结果怎么着?还不是眼馋咱们家果酒卖的好, 最后又巴巴儿跑过来求着与咱们家合作?

说一千道一万, 打铁还需自身硬, 咱们家能有今天的成就, 是咱们全家努力的结果。”

说到这个, 时砚提醒舅舅:“您可别在外面施展抱负,忘了家里,现在咱们家就只有舅母和时綉表妹两人撑着,乡下的外祖父外祖母年纪也大了,还需要舅母时不时的走一趟,这么多事儿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多累啊!”

“我知道你舅母不容易,这不是打算宁州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先回家看看再出来嘛!”说着眼里也露出几分思念。

时砚觉得他舅舅是个能稳住,看的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妹妹嫁了个王爷,成了皇上的亲戚,还能老老实实做生意,一点儿歪心思没动的,简直世间少有。

如此,时砚便也放心了。

等时砚再次回京,已是三个月后,悦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能明显看出肚子上的起伏。

夫妻两见着时砚,都是眼泪汪汪的,贺大山一脸委屈道:“阿砚你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我们这么久,以前说好了爹娘陪你一起出远门,没成想最后,你还是将爹娘仍在脑后,自个儿走了。

你瞧瞧你,没爹娘在身边嘱咐你吃饭,看着都瘦了。”

悦娘没好气道:“这京城咱们大人住着都不习惯,何况阿砚一个小孩子?宁州有大哥和时良,都是从小看着阿砚长大的,阿砚见着他们,肯定也更自在。”

转眼悦娘就笑盈盈的和时砚说起了另一件事:“太后娘娘想搬出宫,去京外的五台山礼佛,说是以后没事儿就不回京了,陛下不同意,两人虽然没吵架,但看起来都不开心。”

贺大山也不满道:“不就是五台山吗?大哥他想母后了,出宫乘车也就半天的功夫,搞的好像一辈子就见不着了似的,有必要吗?”

时砚心说,这可太有必要了。

两人明面上是为了太后要不要去五台山居住争执,背地里,可是为了太后要不要去落安县养老吵架。

别问时砚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耳力惊人,不是有意偷听的。

悦娘叹口气:“母后和陛下也没将这事告诉我们,说不得我们还能在中间调和几句。等爹娘知道的时候,事情都尘埃落定啦。

也就十来天前吧,陛下终于松口了,在朝堂上当场说起来母后要去五台山礼佛的事,两人之间的气氛看着也轻松了许多,不再像之间那样剑拔弩张的。”

贺大山还是想不通:“五台山一直是皇家礼佛之地,要什么有什么,每年都有工部的人去翻修,皇家几乎每月都有人去那里小住,什么都不缺,完全不明白大哥为何说要等半年才能入住。且母后之前吵的那般凶要出京,急不可耐,像是一刻钟都不愿意在皇宫多待,这次竟然就轻易答应了。”

时砚心里已经了然,只希望到时候两人不要惊掉下巴才好。

已经在京中耽搁了太久时间,于当初的计划大大不符,且悦娘肚子里的胎位极稳,眼见着一家子天天想着回落安县老家,悦娘对京中的一切都不习惯,太后和皇帝也不想让孕妇处于这样一个糟糕的环境中。

只能答应放一家子离开。

来时轻装简行,跟着皇帝什么都不用操心,去时车马辚辚,光是太医院的太医就跟了三位。

贺大山嘟囔:“这么多东西,家里肯定放不下,回家就换宅子住!刚好你舅舅前两天给我写信,说他也打算这月回家,回去就给家里换住的地方,说不得到时候咱们两家还能做邻居呢!”

时砚笑盈盈道:“爹,您就一点儿不怀念亲王府的生活啊?在那里可是什么都不用您操心,要什么就有人眼巴巴送到您跟前来。”

贺大山满不在乎道:“那哪儿是什么都不用操心,操心的事儿可多了去了,在家里我吃得好睡得香,每天想想酒楼生意上的事儿就开开心心的过去了。

在京城山珍海味摆在跟前,吃个饭还有一圈人盯着,去哪里都有人跟着,和您娘多说几句话,就有老嬷嬷来捣乱,生怕我做什么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似的。

晚上和自己媳妇儿睡觉碍着谁了?就这也能让嬷嬷大张旗鼓的去宫里找母后告状,让一京城的人当成新鲜事,品头论足好几个月?

你娘现在是个孕妇,当年生你的时候爹身体还没好利索,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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