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里便有那没有粘好的窗纸发出了“吧嗒”一声,而同时便有风吹了进来,姬花端着的那盏灯碗的火苗便忽闪了一下。
姬花是用左手端着灯碗出来的,她的右手一直垂着的。
本就不大的火苗经风一吹那肯定就会灭的。
所以此时的姬花一动,她那一直垂着的右手忙抬了起来。
用手遮风防止火苗被风吹灭了这是每个端着灯盏的人的本能反应。
可是就在姬花把右手拿起遮风的瞬间,她的右手中攥着的赫然是一把尖刀!
那刀很锋利,本是属于那扎的。
那扎是从西北边陲随着商震喜糖来的。
西北之地西北之人以放牧为生本就有着吃牛羊肉的习惯。
这就如蒙古人吃手把肉时要用剔骨刀一般,那扎这把刀也是用来吃肉的。
而现在那扎虽然吃肉吃得少了,可身边有把锋利的小刀的习惯还在,必要时也可以用来防身。
原来,刚刚姬花在那扎身边摸索了几下竟然是把那扎的这把刀带了出来。
外面的那股风仿佛在吹进窗隙之后就耗尽了它最后的力气一般。
那灯碗上的小火苗不再跳跃忽闪,姬花再次垂下了手,于是那利刃的闪光便被她收藏于了衣袖之中。
“虎头爹,这么晚你还出去干嘛?”这时屋外有说话声音起,那是虎头的娘说话声。
“我去村子四圈转一下,告诉他们小心点,别再有瀛人过来。”那是虎头爹回话的声音。
“那你小心点儿。”虎头娘嘱咐道。
“晓得嘞。”虎头爹应道。
可是就在这脚步声中紧接着却又传来了虎头爹的自语:“咦?屋子灯咋还亮着呢,可别跑了火。”
原来,他却是恰好经过喜糖他们所住的这间厢房的窗旁。
当虎头的老爹凑近到了窗户那足有指宽的缝隙外向里看时,看到的则是一个女子端着碗灯进入那扎小屋的那瘦削而修长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