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开成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这些问题是肯定要搞清楚的,实在邹教授他们负责的这个课题很高端,已经在他们国安那边挂了号。
所以他们一接到公安分局的通报,立马就赶过来了。
邹教授如果是自然死亡或者因病死亡,他们还不至于这么警惕,但眼下这个情况,明显不正常啊。
既然如此,那就决不能掉以轻心,等闲视之。
“今天晚上不是我值班,我也是接到电话之后再赶过来的,大约八点一刻到的吧,我们到的时候,这边已经乱泱泱的了,现场被破坏得干干净净的……”
温所说着,语气颇为郁闷。
当警察的,尤其是干刑警的,最烦的就是这种情况。
你人还没到,现场已经稀烂!
许多最关键的证据,就这样湮灭掉了,再也难以复原。
“那根据你的经验来看,这是不是个案子?”
罗开成打量着屋子里的情况,很谨慎地问道。
温所说道:“要等报告,看看死因是什么才能有个初步的判断。”
如果是非正常死亡,那就是个案子,正常死亡的话,就没必要深究了。
罗开成微微颔首,说道:“年纪不大……”
温所说道:“他们这样的科学家,作息毫无规律,这些年,他们单位猝死的人也不止一个……”
言下之意就是说,邹正刚教授也很可能是劳累过度导致猝死的。
“不是猝死!”
叶九忽然开口说道,语气十分肯定。
如果他没有发现邹正刚脸上,颈部和后脑的异常,他是不会这么肯定的。
所有人一怔,齐刷刷地向他望过来。
叶九镇定自若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邹教授应该是死于武术高手。”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温所长有些不爽了。
兄弟,话说你到底是哪位啊?
我又不认识你!
你突然横插这么一杆子进来,合适吗?
麻烦你先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先等报告吧,尸检的结果应该能说明问题。”
叶九也没打算给他们在这里“普及”武术知识,有些东西,是说不清楚的。除非对方也是同道中人。
“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你刚才还没跟我们说呢。”
温所决定要搞清楚这个问题。
叶九立正敬礼,轻声说道:“报告,sān_jí警督叶九,静江省公安厅刑侦总队正科级侦查员,目前在公安大学侦查学院学习。”
叶九这一开口,顿时所有人都懵圈了。
面面相觑。
这特么怎么回事?
怎么好端端的,就冒出个静江省公安厅刑侦总队正科级侦查员来了?
我们这是在首都好吗?
蒋主任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目光炯炯地盯着叶九,沉声问道:“公安大学学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在现场?”
这不乱搞吗?
不过蒋主任还是很谨慎,避开了叶九的“官方身份”。
她是首都分局的负责同志,可不想明明白白地表示她对静江省公安厅的同志“有意见”。至于公安大学学生,那倒无所谓。
“报告蒋主任,情况是这样的……”
叶九简单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给领导们做了解释。
蒋主任脸色略略有些和缓。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还可以理解。这些干刑警的年轻同志,一看到案发现场就忍不住,也算在情理之中。
至少这种积极性还是值得肯定的,不应该多做批评。
但原则不能丢。
“叶九同志,我是分局的,这个案子,你无权参与,还是请你离开吧。不过保密纪律你一定要注意。”
蒋主任板着脸说道。
“不行,蒋主任,他不能走!”
叶九还没开口,秦法医先说话了,语气也很笃定。
看得出来,这个秦法医真是典型的技术人才,对分局领导说话也是的,一点不知道变通。
好在他这个狗脾气,蒋主任也有所了解,倒也没和他计较,只是蹙眉问道:“为什么?”
秦法医站起身来,说道:“因为如果死因真是他说的那样,那他就必须要留下来。我们谁都不懂得武术……”
我可以做出详细的实践报告,死者的死因在医学上肯定能解释清楚,但那对破案有多大的帮助,可就不得而知了。
知道他的死因和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不是一回事!
这一下,罗开成有点不乐意了,看了叶九一眼,问道:“叶九同志,你很精通武术吗?”
看得出来,这位罗支队恐怕也是个高手。
要不然,不会是这种语气。
叶九谦虚地一笑,说道:“报告罗支,精通不敢当,练过几年。我以前在武警静江省总队特战大队当兵的时候,是特战大队的徒手格斗教员。”
好吧,看上去叶九同志笑得很谦虚,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不谦虚。
其实不是叶九要在这个时候“显摆”,而是他不显摆不行。不把自己的说得厉害点,分分钟被人赶出去啊。
罗开成的双眉猛地一扬,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的讶异。
老实说,以他的身份,静江省武警总队特战队,不足以让他惊讶。但特战大队徒手格斗教员这个身份就不简单了。
“你今年多大?”
叶九现在穿着便装,更显年轻。
也难怪罗开成有此疑问。
“二十四周岁。”
“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