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仁也没可能和身家丰厚的鲁王比银钱上的输赢,据徐文鉴屡次密报,鲁王最多的一次曾送过五千鉴断然拒绝:“南兴只卖五千两乎?殿下目光短浅,非我敬佩之人。”
徐文鉴知道自己守着南兴的门户,五千两是赵荣则不曾从鲁王处得来的最大一笔钱,可这也不表示他徐大人比赵大人值钱,这是全南兴的价格。
梁仁也只能开出年收入八百两,也是因为鲁王给出的再多,也不代表刺角城的官员值这个高价。
刚到南兴的前两年,刺角城的官员还是南兴旧人,鲁王一千两就收买,刺角城当时几乎不是屏障,梁仁更换官员,把他们“请到”王城架空后,让手下心腹的门客先生前往侮辱:“不如你们去鲁王那里,升官不见钱,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
十个官员有八个愤然辞官,有六个拜见鲁王,留下六个在一年后不辞而别五个,只有一个还在鲁王那里,据说郁郁不得志,鲁王殿下手里的人才太多,不再是刺角城官员的人没有优势,送给鲁王他也不要。
一直到徐文鉴守刺角城,南兴终于恢复这弹丸之地的屏障。
守城的时间久,周边的事情徐文鉴大多了解,尖角城的赵荣则送周王府多少钱再次留任,这个也不是秘密,很好打听。
梁仁面容挤出狞笑:“这回把这隐患解决掉!”他不是头回来到刺角城衙门,大步走入徐文鉴的公事房,他带去乔远山、冯良邦等南兴官员,还有两个从京里就跟随他的得力公事。
主管皇家事务的两位太宰,梁仁还没有和毛太宰正式交流过,和太宰夫人的沟通也不在当年的规划之中,洪太宰却对他太好,不但为他从监狱里找出长安、永守等人,又把朝中两个犯事的官员指点。
向年,工部的小官员,他精通城池房屋甚至防御工事等一切建造,却没在人际关系上入门,这样的人在官场也好,商场也好,包括内宅里到处都是,区别在于有些地方有些年代容得下,有些地方容不下。
向年身处的工部无疑就是容不下他的年代,技能精湛也不是傍身术而是丢官术,别人遇到的顶撞之下有知遇之恩,放浪之后惹人欣赏,向年这种老实巴交到只会闷头做事,冤枉他只会大叫,黯然卷起铺盖。
梁仁把他带到南兴,给他用武之地,并且没有复杂的人际往来,承平伯主持修缮,与人交往是承平伯的事情,这回又带到向年到刺角城,如果开仗的话,刺角城需要更强硬的工事,而梁仁说过白得来的三十万两全投入战事之中。
三十万两在沙场征战里说不定翻不起涟漪,可是放在这种小城池和小打小闹的小仗里面却是一笔不错的开支。
山石泥土、军粮弓箭,拿文家的三十万两来使用,梁仁巴不得和鲁王赶紧的交手,事后再道个谢:“多谢皇叔派来文家,赠送军费三十万。”
理智是个好东西,有时候也出来的不让当事人满意,“不打”根深蒂固烙印梁仁心头,把向年带来加固工事是个现实的对策。
向年勾着脑袋,默默走在梁仁身后,刺角城的修缮也由他主持,如今他略一回想就知道哪里应该再加固,他想着,在梁仁坐下后,无声的坐下。
另一个犯事的官员名叫王朗,丢官以前他在京都护卫任六品的小队长之职,当年就要升官他把前程抛弃,他和向年一正一反,向年是木讷被别人寻衅,王朗是怀才而自己认为不遇,总找别人的事情。
在偌大的官场里,每三年的科举补充一批官员,向年也好,王朗也好,他们这样的为人都不少见,发生事件也普遍到无人惊讶,所以向年离开,王朗也离开,就像海面看不到的小小水花。
洪太宰对王朗的评价:“恃才,傲的却不是物,是目中无人。”
实在有才,就是骄傲也实在的很。
太宰告诉梁仁:“王将军这样的人在世事里碰够钉子,他就会改变,你要用他是双刃剑,如果他终其一生也没有碰到足够的钉子,自己压不下自己的劣根性,你只怕要宰了他才成。”
梁仁牢记心中,穷透了的殿下什么人都要,他对王朗始终礼遇有加,并小心防范,。
跟着个穷殿下来到南兴,地气温暖有地气温暖的弊端,潮湿和瘴气让王朗水土不服,他曾想过离开又没有其它的地方去。
离开京都护卫跟随殿下算高升,哪怕这殿下刚开始穷的很,在来南兴的路上,骄傲的王朗将军不得不做普通护卫的活计,晋王当时随行不到十个人,长安、永守、梁文和梁武他们不是普通护卫,可都在做普通护卫的差使。
离开晋王就只能就外省的官场,一般人都会认为外放大员是高升,回到京里是高升,再就是跟着达官贵人也算高升。
王朗最后留下来,京官的气他不肯受,外省的官员在他眼里更算个啥?
俗话说人挪活树挪死,可是老挪也活的不好。
南兴富裕后用事实证明王朗没走是对的,王将军对梁仁的态度有所改变,就富裕后的南兴来看,他认为晋王是自己知遇的大恩人,他以前桀骜不驯的态度令自己羞愧,梁仁敢把他带来应对鲁王,就是和王将军相处也有几分的把握。
王朗贴着乔远山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