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大老爷啊,您到是赶紧过来看看吧,殿下他不向着王妃,居然当着这么些人盘问王妃呢,殿下您到底跟谁是夫妻啊,这些天不进内宅的,您不亏心啊......”
唐氏自命为内宅女诸葛也有她的道理,眼前这场面原因在她,进殿前她就从几个巴结的陪嫁那里知道,她昨夜去了哪里呢?能回答吗,唐氏也觉得不好回答,吃醉酒睡哪里不行,偏偏睡在花婆子家,还在奚家的时候,花婆子、牙婆子、媒婆子喊着妈妈妈妈,唐氏从来不理,一样是草,也一个生在牡丹园里,另一个在荒野里受尽吹打,和宋妈妈交往的事情暂时还不能公示。
她开始撒泼,或者开始试探晋王的底线,每个人都有底线,殿下也不会例外。
要问她哪有这么大胆子撒泼银安殿,这不是奚家给她的占一成,她自己天生的占九成。
有人要说,奚家给的应占九成。
从表面上看奚家强大带来的胆量应该是九成,不过呢,从唐氏一直以来的各种撒泼开始,与遇到的是奚老夫人、是江氏、是晋王并没有不同,所以她天生的撒泼胆量占九成,奚家是促成她的最后一成稻草,就像八个大饼饱肚,最后一个才重要,从数量上来说八分之一。
乔远山后面的一个官员悄声道:“乔翁,看看这妇人,莫不是当此处菜市场?”
“呵呵。”乔远山一乐。
他抬眼寻求梁仁的示意,君臣目光碰到一起,都是一个意思,管这蠢妇昨夜去哪里,看她模样就不像被掳走被劫道,这里将议定的是昨夜查抄,这蠢妇是诱因,大胆的家人才是关键。
“宣早生、良田上殿。”梁仁吩咐。
唐氏立即从诉苦的模样恢复常态,她不清楚贵哥临时告状,弄不清状况的她低声询问奚端秀,主仆的一问一答里,早生和良田走上殿来跪下。
一个小小子,一个成年人,一口咬定唐妈妈的重要性,王妃离不开她,所以昨夜仔细搜索,边说话边和唐氏打了打眼风,早生忽然腰杆一直,硬邦邦地道:“倘若找不到唐妈妈,王妃就会伤心,倘若我家大老爷知道王妃伤心,大老爷不会答应。”
唐氏满意的笑弯眼睛,奚端秀也频频点头,认为陪嫁维护她给这银发殿里的人做个榜样,她是谁?奚家的娇姑娘,母亲临终前最放不下的娇人儿。
梁仁闻言也笑了,早生和良田在忐忑里见到,也跟着露出笑容时,梁仁悠然的道:“本王也有不答应的事情,比如承平伯府守孝,你们为何上前袭扰?”
如果唐氏有双兔子般的长耳朵,这会儿必须猛的向上蹿跳,她和宋妈妈的交往里多次旁敲侧击承平伯夫人的贞节,宋妈妈每每把她取笑一顿,说这王城里没有人怀疑承平伯夫人,她在家有个老妾盯着,出门不是三十人就是五十人,再说人家轻易不出门,伯府那门也不是好进的。
市井女诸葛的话,内宅女诸葛并不相信,唐氏还要怪晋王呢,谁叫他有这样的嗜好,凡是美貌而又没丈夫的,都在唐妈妈的火力侦查之内。
梁仁回护的话,奚端秀都瞬间不痛快,何况唐氏,主仆笔直的盯着梁仁,梁仁笔直的盯着早生和良田,在他们的支支吾吾里,第二句话锋利如刀。
“承平伯生前兢兢业业为官无不敬重,伯夫人年青守节无不敬重,舅兄为黄州大将军也无不敬重,但从爵封上说也当敬承平伯府,你们初到我南兴,这是谁给的胆量!”
银安殿里很容易就起回声,唐氏害怕上来,对奚端秀使个眼色,奚端秀昂然回道:“殿下,事情不是已经清楚,昨夜为的是寻找唐妈妈,所以惊动承平伯府,再说他家也没有开门......”
梁仁打断她,夫妻之间头回怒目,他一字一句地道:“谁想动承平伯府,就从本王的尸体上踩过去!”
奚端秀和唐氏吓得都是一噎,梁仁看向官员官眷们,再次厉声道:“都听到了!”
“是!”
乔远山头一个精神抖擞的答应着,也依样行事的大声道:“我随殿下,不管什么魑魅魍魉,谁要动承平伯府,就从我乔某的尸体上踩过去!”
“是!”
范大人随后跟上,官员们随后跟上,女眷们也随后跟上,银安殿里仿佛响起滚滚雷声,惊的唐氏也不敢再说什么,梁仁让处置早生和良田,每人打一百大板,唐氏和奚端秀都忘记反驳,只在回房后主仆战战兢兢中,唐氏道:“给大老爷写信。”
奚端秀道:“取纸笔来,我写家信!”
引动怒气的梁仁回到书房余怒未息,不管是谁都想动承平伯府,都妄想欺负下伯夫人是个弱女子,就可以拿自己开刀,章乐瑜因此托付全家前往京都,君臣都无法确定他是否生还,两个陪嫁的奴才瞎了狗眼,大半夜的搜查全城也就罢了,把官宅敲来敲去的,还敢敲击承平伯府。
一百大板打死也罢,料来奚重固也不能说什么,他要是个傻子,坐不到黄州大将军这个位置,他应该能看到京里的谣言指向并非承平伯府,而是欺负小女子钩起大殿下。
长安来回奚氏送家信离府,梁仁随意的摆摆手,赶紧的送走,奚重固要是不痛快,他出个主意应付京里这场谣言,本王和大婚的时候一样,不管了。
官眷们可就痛快了,这说明殿下没有被奚家这名声压倒,梁仁不愿意南兴屈服于奚家名声时,南兴的人也同样不希望殿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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