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廉斯克城堡只是一个方圆不到一里的木制城堡,也只有两座城门,一座面向东南,对着基廉加河,另一座则靠近北边,对着勒拿河。
很显眼,这是一座扼控河口要道的城堡。
这座城堡只有两丈高,在南北的城墙上架设有火炮,加上城里的火枪手,若是当地的土人想要攻破此寨还是要花费一番功夫的,那需要用大量的人命来填——你可以想一想,后世的雅克萨之战,“千古一帝”康熙那么多人马、还有火炮,花费好几个月才将一个小小的城堡拿下来,就更不用说西伯利亚这些土人了。
布拉茨克两次被蒙古人捣毁,哥萨克没有死掉几个,蒙古人丢在城堡附近的尸体只怕有上万之多。
“开炮,开炮!”
科列斯尼科夫打消了出去与敌人骑战的念头,决定依托城堡与他们打一个消耗战——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他们在城堡里都是哆哆嗦嗦,何况在野外的敌人?
此时,似乎意识到城堡里的人要干什么,索伦骑兵突然动了起来,一百骑纷纷将手中的火枪对准了城头,另外一百骑则催动战马快速从南门附近冲过!
在他们接近城墙时,这些骑兵向城头抛出了大片的震天雷!
“砰……”
这时,哥萨克手中的火绳枪也打响了,很不幸,乌恩其的龙骑兵当即有好几个被击落下马,不过索伦人这边的战果更是惊人。
城下站定射击的龙骑兵很快将城头的哥萨克压制下去了,飞奔而过的龙骑兵抛上去的震天雷约莫有三成没有抵达城墙,掉落在城墙外面,约莫三成越过了城墙,落到了城里。
还是有三成正好落到了城头!
就是这一波反击,几乎让南城墙这边的哥萨克丧失了一半的战斗力,科列斯尼科夫也在震天雷的轰击下受伤倒地!
“轰!!!”
此时,早已架设好的两百斤短管火炮开始对南门的木制大门轰击了,两百斤的短管火炮可以装填三斤重的铅弹,近距离的威力不亚于加农炮。
五门短管火炮同时发射!
“哒哒哒”
龙骑兵的第二轮抛射震天雷开始了,此时他们更加从容,在另外一拨龙骑兵火枪的掩护下,这一次几乎有一半的震天雷抛上了城头!
“轰!”
与此同时,城头上终于轰响了一门火炮,不过这门火炮的炮手估计是受到了震天雷的打击,其点燃火绳后被震天雷击倒后扑到在火炮上,导致炮弹画了一个高高弧线,落到了远处的基廉加河河面上,倒是让附近的阿巴金德等人胆战心惊。
城上,捂着大腿的科列斯尼科夫自从来到西伯利亚后平生第一次碰到这种战法,此时,由于失血过多,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了,不过他“屠夫瓦西里”的名头不是盖的。
“你……,立即备马,出动所有骑兵,破坏……”
说完头一歪便人事不知了,那名扶着他的哥萨克点点头,他将瓦西里放平后便飞快向城下跑去。
不多时,有约莫二十多骑从北门出来了,不过乌恩奇亲自带着一百骑正严阵以待。
乌恩奇发动了,他带着三十骑迎着哥萨克冲了上去,不过在即将与敌骑碰面时却扭转马头向西奔驰,对面的哥萨克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兴致勃勃来一个“侧击”时,“砰砰砰……”,一大阵铳响从对面那队骑兵中传来出来。
“火枪兵的曼古歹战术?”
那个按照瓦西里的吩咐带领骑兵冲出来的哥萨克捂着胸脯从马上掉了下来,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
他的意思也很简单。
当年蒙古人横行欧洲时,对付欧洲长枪兵最有名的战术便是围着长枪兵不断策马飞奔,一边飞奔一边进行抛射,当欧洲长枪兵忍无可忍队形大乱时,最精锐的骑兵再猛地杀入。
这一战术屡试不爽,最后竟在欧洲大地广为流传直至今日。
不过将这个战术用在火铳上还真是闻所未闻。
当剩下的七十个龙骑兵抽出马刀冲向稀稀拉拉几个呆若木鸡的哥萨克时,大局已定。
这样,城里仅剩的五十个哥萨克,一半在城头消耗殆尽,一半又傻乎乎在城外被歼灭。
远处的阿巴金德见了更是目瞪口呆。
就这样完了?
应景似的,在两百斤的短管火炮近距离的五轮轰击过后,那座高大的用冷杉制作的大门“砰”的一声垮掉了。
又是一片震天雷扔到了洞开的门洞里,硝烟散尽之后,另外一百骑杀了进去。
……
贝加尔湖西岸、离湖泊大约一百五十里的地方有一块以前契骨人使用过的草场——奥罗伊盆地,上千年过去后,这片草场退化的厉害,远不如安加拉河以及主要支流附近,也就是以前没有哥萨克的时候几个小部落以及鄂温克人在此游牧。
盆地面积颇大,全部加起来的话也有几千平方公里。
如今这里却是人畜兴旺,不不不,这样说也不对,兴旺远远谈不上,人畜众多挤在这块盆地上才是正解。
奥罗伊盆地的中心,在一小块白桦林的附近,有一顶超大的帐篷,帐篷是用十六头牛从奥萨河口沿着安加拉河的冰面拉过来的。
五十岁的切克德一脸愁容地盘腿坐在大帐里,他身上穿着的倒是很齐整,貂鼠的皮帽子也拾掇的油光水滑。
他面前那盆羊肉还在冒着热气,羊肉的旁边放着一个盐碗、一个酒壶,依旧膘肥体壮的切克德正在享用他的午餐。
午餐吃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