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作为班里除了图里琛之外另外一位从大夏国学校出来的学员,自然被连里任命为班副——作为学员大队,图里琛还兼着第一排排长职务,不过连长以上职务都是老兵兼任着。
“这厮,还真是一个笨蛋啊”
这一日,正是大队开始队列训练后的第五日,此时,作为第一团第一营第一连第一排第一班学员的孙德忠却依旧连“前后左右”都分不清楚,时常在训练中闹出笑话。
无奈之下,图里琛只得压缩午休时间,每日留出小半个时辰给他加练,那孙思克似乎也意识到图里琛也将他当成了心腹,也跟着孙德忠一起加练。
练到一半时,还是孙思克心细,他对着孙德忠说道:“当今皇上姓孙,是秀字辈,你是德字辈,便是皇上的子侄辈,算起来也是大有来头,为何见到穆占他们便畏手畏脚?”
图里琛一听,“是啊,这厮并不是笨,而是放不开手脚,畏首畏尾而已”,便也骂道:“你这厮也真是的,朱克图将军知道不?他以前也不过是乌扎部的奴户子弟,照样出人头地,如今还是我大夏国的首席大将!放开手脚!只管训练便是!”
他又想到一事,“今后见到穆占几个,只管抬起头与彼等说话,大大方方的,声音大一点,你现在不是奴才了,与彼等是一样的”
孙德忠点点头,可接下来的训练效果依旧不佳,图里琛大怒,可转念一想,“连长大人说过,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进来的,按照皇帝陛下的说法,那是一个也不能少的,若不能将他练出来,自己还何谈比肩朱克图将军?”
于是便挺起胸膛对他说道:“你将我当成穆占,来,打这里!”
孙德忠哪里敢打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班长“大人”,依旧傻傻地站在那里,一旁的孙思克明白图里琛的心思,心里也着急,便叫道:“你赶紧打啊,他就是穆占!”
可巧穆占正好从一旁经过,听了这话,便笑道:“这厮还在练啊,刚才谁在叫我?”
这下连孙思克也不敢说话了,图里琛却不管这些,他指着穆占说道:“孙德忠,你若是一个爷们儿,就马上与穆占打一架,否则,老子今后也不管你了!”
孙德忠却依旧傻傻地站着,图里琛急的直跺脚,穆占见了不禁大笑起来,“好,孙德忠,来来来,小爷今儿个就与你打一场”
说着摆了一个架势,正是在蒙古人、女真人里比较流行的“搏克”起手式,也是骑兵学校除了日常训练之外的武术训练之一。
这里面又有故事,这孙德忠队列训练不成,不过由于身体健壮,力气大,对于这搏克一途倒是颇有些心得,一见穆占摆出了架势,又看着图里琛、孙思克气急败坏的模样,最终血一上涌,还是扑了上去。
不多时,双方紧紧纠缠在一起,穆占胜在技巧熟练,而孙德忠却胜在力气大,下盘稳,两人半晌也没分出胜负。
一想到作为将门世家的自己竟然许久未能将全学校“最笨的”孙德忠拿下,穆占不禁涨红了面颊,豆大的汗珠也从他的脸上落了下来,而孙德忠浑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与穆占“大人”纠缠这许久,便越来越来劲,趁着穆占心浮气躁之时,使出一个扫堂腿,一下将穆占摔倒在地上。
穆占面色苍白,他立马站起来,连身上的灰尘也没拍落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你看”,图里琛笑道,“连穆占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还是可以的,放开一点,来,我等再来一遍”
说来也奇怪,自从在搏克上战胜穆占后,孙德忠似乎一下开了窍,几天没有了学会的队列一下便学会了。
自那以后,孙德忠各种训练都能跟得上进度,见了穆占等人也能抬着头说话,不过穆占还是有些轻蔑,“咱等着瞧,三个月之后便要驯马、骑马,你骑过马吗?咱可是骑兵,哈哈哈”
孙德忠又紧张了,别说马了,就算骡子他都没骑过。
就这样,在孙德忠时而轻松,时而忐忑中,一晃三个月就过去了。
军营新到了一批军马,不过都没有驯化,需要学员自己挑选、驯化,并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成为自己的坐骑。
其实,孙德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后世的尼堪是呼伦贝尔附近的骑兵连连长,他也从来没有骑过马,不过军中自有一套规制,就是为孙德忠这样的人准备的。
孙德忠不会相马,他等到所有的人挑选完毕才去挑。
这些马匹,都是理藩院在各地设置的军马场专门喂养的,已经去势,经过马场的初步训练,都是身材较为高大的马匹,有约莫一半本身就是身材偏高的蒙古马,有一半则是大夏马——如今的大夏依旧做不到让自己的骑兵全部骑上大夏马。
这些马匹虽然经过了初步训练,不过想要成为真正的战马,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走。
剩下的马匹中,以枣红色、灰黄色居多,孙德忠挑选了一匹看起来病恹恹、高瘦,卧倒在地上的黄马——此前孙德忠他们已经从来教官那里得到了几种马匹的讯息。
像这样的黄马,多半是原产于内喀尔喀的黄骠马,体型比普通蒙古马要高大一些,不是混血马,而是纯正的蒙古马,不过一般的黄骠马都是膘肥体壮的,眼前这匹不是生病了,便是鱼目混珠,本是一匹普通的马匹,被军马场的牧工不小心混入到军马里面来了。
孙德忠挑选了这匹马,一方面是因为他听说黄骠马特别适于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