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佳绩的舰队开向壹岐港时还是惯常的模样——两艘雨燕号一前一后警戒,而那五艘主力战舰,四艘游隼号、一艘金雕号位于中间,金雕号更是在最中间,至于那两艘信天翁号,肯定在附近的某处岛屿藏着——瀚海军的一个舰队共有九艘舰船的情报早已经传遍整个东亚洋面了。
抵近壹岐岛的西南角时,一艘雨燕号北上了,一艘雨燕号则径直向东,那里,在壹岐岛与九州岛之间有一处宽约三十里、长约五十里的海峡。
北上的雨燕号很快发现了从壹岐港北边港湾钻出来的鲁伊特五艘盖伦船,她中部桅杆上的瞭望手当即吹响了胸前的铜哨,船上的警戒员听到后便擂响了战鼓,与此同时,瞭望手已经打出了第一轮旗语。
当他打完后,前部桅杆、后部桅杆上的辅助瞭望手辨识后跟着打出两轮同样的旗语,这一轮旗语肯定是给附近其它的船只看的。
旗语的意思很明白,“敌船,五艘,大船,荷兰人!”
由于有望远镜的存在,附近的孙佳绩主力舰队很快就得知了前面的讯息,这时,他便面临着选择,前面不远处就是敌人的主港,而北边的不用说敌人的奇兵,不过这一路奇兵明显还是主力!
怎么办?
饶是孙佳绩身经百战,第一次面临这样的组合也是头疼不已,就在他心念百转之时,前面的壹岐港里也钻出来大批的战船,不过都是日本关船的模样。
“想包围老子?”
以第五舰队的机动力,此时若是掉头撤退敌人也没有办法,不过瀚海军水师自从成立以来,除了诱敌深入,还从来没有不战而退的时候。
“金雕号北上,东面的雨燕号掉头跟着北上!”
他很快下达了以一艘金雕号、两艘雨燕号迎战那五艘盖伦船,而让杨承恩带着四艘游隼号去对付数量更多的日本关船的决策。
他这样决策,还是因为孙德威等人正好在向东侦查的那艘雨燕号上,以雨燕号的机动力,肯定是不会直接参加战斗的,无非是游走在金雕号附近,牵制敌人的船只。
而以游隼号的战斗力,就算遇到一百艘关船,以关船那薄皮大馅的模样,四艘游隼号也没有失败的道理。
孙德威所在的这艘雨燕号的舰长正是以前在旅顺港投降瀚海军的宋国辅,眼下的他却有些忐忑不安,不是他害怕打不过西夷的船只,而是还有三个“尊贵的客人”在他的船上,这三人现在第五舰队统一的口径是“枢密使的亲戚”,也就是孙传宇的亲戚,放在船上历练而已。
饶是如此,宋国辅也不敢大意,孙传宇是谁,至少在瀚海军的序列里,那可是仅次于尼堪的存在啊。
故此,他完成掉头跟着金雕号北上之后,并没有与金雕号齐头并进,而是跟在她的后面。
而刚刚冲出海湾的鲁伊特,此时也面临着选择,正在他眼前的则是那艘已经降下帆装的雨燕号,全凭蒸汽动力在行驶,此时,若是日本、朝鲜或者大明的船只碰到这样的情形,肯定会惊骇莫名的,不过在鲁伊特这样出身于如今欧洲科技最为先进的荷兰人眼里,虽然还是有些惊异,不过他除了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外,还是将她当成了一艘普通的船只。
特别是船上的烟囱和黑烟更让他笃信这一点。
他这样笃信,并不代表他的船员也是这样想,一刹那,正在甲板面的水手全部停下手里的活计,全部划着十字,嘴里也是念念有词。
在这样的情况下,鲁伊特也没有太多的办法,不过他还是下达了命令。
“三艘船只驶向那艘最大的敌船,剩下的两艘,分别对付那两艘小船!”
于是,宋国辅的这艘船只迎面碰上了一艘一层火炮甲板的盖伦船,这样的船只,实际上比游隼号还小一些,不过她终究是盖伦船,至少在用材上一点也不含糊,何况,在宋国辅的望远镜里,这样的盖伦船每一侧至少有八门火炮,看那模样,火炮的威力也不小。
宋国辅想的不错,这一艘盖伦船每一侧确实有八门火炮,其中十二磅的火炮更是有一半,剩下则是六磅、八磅的。
此时,孙德威也出来了,今天他正好在甲板上当值,并没有在桅杆上瞭望。
“宋将军,该如何应敌?”
见才十岁的孙德威说出此话,宋国辅不禁有些好笑,这话不像一位前来实习的小小水手说的,到好像是一位上司说出的,不过宋国辅认为孙传宇的亲戚也非同小可,他不敢大意,正准备回答,没想到孙德威率先说道:“宋将军,我认为,既然与敌船一对一单挑,敌船还比我船更大,自然要找出其薄弱之处,一击中的”
“哦?”,宋国辅也来了兴趣,“以你来看,该当如何才能一击中的?”
“将军”,孙德威说道,“此时依旧挂着西北风,敌船是从东北方向过来的,是利用不多的侧风慢速行驶着,我们的雨燕号如今的动力已经开到最大,自然要发挥其这一优势,学生刚才在望远镜里瞧见了,在西北风的吹拂下,敌船虽然保持着正常行驶,不过船身却向左侧倾斜,将船尾的船舵露了出来”
“哈哈哈”,宋国辅也是哈哈大笑,“真有你的,本将也是这么想的,好,敌船就要过来了,你先回船舱,看本将如何破敌”
孙德威却摇摇头,“临战退却,岂是海军所为?本……学生就在这甲板上看将军破敌!”
“轰……”
此时,盖伦船船头的